凑在一桌，年岁不一家境也是不一的，年龄最大的有须髯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年龄最小的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一双睛好奇地看着刚刚座的林清嘉与林清璇两人。

    林清嘉见着女孩儿多看一，对她微微一笑。

    都是陌生人，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拘谨的，等到这一桌人齐了，有人开始问通过了哪一门的比试来的，就渐渐开始闹了起来。

    原本以为女童是旁侧的人带来的，谁知竟是相反的，女童心算算得好，数的考卷得飞快，得了上优的。

    “小妹妹真厉害。”林清璇惊讶地说，伸手摸了摸女童的脑袋。

    那女童一僵，“男女授受不亲。”声音里竟是有些委屈。

    林清璇轻轻咳嗽两声，“对不住了。”

    林清嘉笑了笑，低声对她说：“表哥，要记得你的份。”她对着林清璇挤挤。

    “是了。”林清璇抿着嘴忍着笑，都是三妹妹的手艺太好，旁人都只把她当男儿，没有人认得她是女儿。

    了没有多久，就是午饭的时候，吃饱喝足之后，午才是重戏。

    吃过了饭之后，又有人送来了茶。

    林清嘉刚刚端起面前的苏瓷杯还没有来得及呷一，就有琵琶与扬琴声起，织而成优的旋律，随即是二胡声响起。拉二胡的正是他们这一桌的那位老者，闭上，右手执琴弓，左手在琴弦上飞快而有畅的动着，琴弓拉动人之乐。

    “等会就有会书院的山来了。”林清璇压低了嗓说。

    乐声停歇之后就如同林清璇说得那般，是山上场。说了些场面话，便请第一位授课的琴师上场。

    让人惊讶的是，上场的竟是一位古稀之年的妇人。

    林清璇的不自觉就停止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小姑娘说：“这是如章先生。”

    老妇人不急着说课，取了琴匣之中的二胡，视若珍宝的拭，调音。等到拉起手中的弓，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就是一变。

    林清嘉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前一人的二胡拉得好，听到如章先生的琴音，就知远不及。

    奏的是一曲听松。

    曲引犹如呼啸的松涛震山谷，引后则是微弱的颤音和断奏引有力的号角音调，曲调刚劲有力、跌宕起伏，让人很难相信，这竟是一个发已然白的妇人奏的曲。

    林清嘉只是略懂乐理，也难免心随着她的曲音忽忽低，仿佛听到了飒飒松涛之声，声声号角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