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里，只一人无，车后对等在门边的黎荣说的第一句话是：“黎总，再包养我几年行不？”

    他抛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包括他安立命的基。他只想有黎荣，也只想靠黎荣。如果黎荣不要他他就真的一无所有，可他知黎荣不会的。

    他终于又无休止相信他了。那觉暌违已久，找回时又那么熟悉。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如同打开的潘多拉盒，所幸他拥有了最珍贵的。

    黎荣在门边轻轻吻了他，牵着他坐到沙发上：“先吃药。”

    他没问别的，他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沈期怔怔地看着茶几上温好的和码得整整齐齐的药，胃一痛，忽然咳嗽起来：他想他真是对不起黎荣，他不肯说破心意，连累他陪自己蹉跎那么久，遇到生死易时他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程望，他从来就没想过，他死了，面对得而复失的，黎荣怎么办？

    他那样他，愿意为他付一切，可他呢？他付的货真价实，可他从来没想过他该为这付什么。

    “黎荣。”他慢慢抬起，“你恨过我吗？”

    你有没有恨过我的任，有没有恨过我的自私，有没有恨过我把一切都给了别人，只留给你一时日无多的，声声说着，却从没有付过？

    “恨过。”黎荣说。

    他一张纸巾，小心抹去沈期脸上的血迹，缓缓：“这十几年我总是在想，我到底哪里错了呢？为什么我那么认真地一个人，那样真心地想为我们的未来争取，那个人却忽然彻底消失，再回来时说，跟我当床伴，比当人带劲。”他顿了顿，又，“再到后来我释然了，我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圣，我你，可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你不我，我没有责怪你的理由，如果你我，我跟你的是一样的事。”

    “可我还是很自私。我想通了这，却仍然不肯跟你说清楚，在以为你喜别人时我疯狂嫉妒，甚至想通过结婚来你。我那么幼稚，就算上天惩罚我永远不知真相，也是应该的。”

    “我也很幼稚。”沈期说。

    “那是因为你承担得太多，以至于不敢在上冒险。”黎荣摇摇，“我没有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没有需要保护的人，我才该是勇敢的那个。知这一后我才清楚，我们浪费的时间不是我们的共同责任，而是我一个人的。”他扔掉纸巾抱住沈期，让他把脸埋自己怀里，“阿期，不论你怎么想，我都是这样认为的。我欠你，让我好好补偿你行不行？”

    沈期沉默良久，忽然在他怀里轻笑声：“好。”

    他知这是黎荣的托词，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些，减少绪波动带来的发作。他可能没想太多，只想让他好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