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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海二少敲了庄公馆的大门，憋着一劲儿，不敲开不算数似的，门环震得耳朵嗡嗡响。过了一会儿，海二少真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顿时心如擂鼓，肚里准备好的话犹如回锅似的，在来来回回翻，海二少很期待，像游泳久了的人看到了不远的岸。

    海二少在原地愣了许久，呆呆：“哦，好，有劳。”

    来开门的却是门房，面带歉意地朝海二少：“二少，实在抱歉，我们少爷让你往后不要来了。”

    海公馆厅堂坐着两位客人，脸皆带着担心愧疚的模样，四姨太讲话依旧温温柔柔，让他们不要心急，心总有个解决办法，这样的场面，仅剩四姨太是唯一可以讲理的人。海老爷坐在主座，脸发黑，双拳攥得死，一便能看在极力隐忍，三姨太可不有客人没客人，双手叉腰地朝人发飙：“找个人去把海洗荣给老娘拉回来，海家吃了那么大的亏，今天要是不给老娘理得清清楚楚，谁也别想好过！”

再不会在他边。

    付过了钱，海二少走酒楼，觉得洋洋的，终于没那么冰冷。

    第40章

    有时海二少知自己错了，有时又想问问谁，自己何错之有。同庄大少一样，他也付了真心，后来真上了庄大少，一丝一毫戏耍他的心思也不曾有。

    海二少觉得脚底了铅，抬也困难，又着急着想离开。巷里人来人往的，海二少却总觉得每个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今日光充足得很，有两个小丫把装穿上，兴兴地同爹娘一起去集市上买东西，海二少走在路上，却觉得浑冷得透彻，他不时想起木门关上那瞬间的沉闷声音，好似一把锤，往他的上砸。他去了趟酒楼，了两最贵的菜，又买了一壶酒，一楼有讲评书的，大家伙儿听得神，到了彩之便一齐鼓掌，闹闹，那样的环境，好似不会有一儿伤心。

    日好，海家院里晒了好多床棉被。阿猛走到被底，这儿闻闻，那儿嗅嗅，气味都是熟悉的，尾便悠闲地打半个圈，又有细小灰尘不经意跑来，狗鼻，仰起眯了眯，打了个极响亮的嚏。

    路上买了两包心，这几天光尝着苦味了，他想甜甜嘴。回家也分给三娘吃一些，这两天讲故事，讲得嗓快要冒了烟——殊不知如今孙孝萍嗓得休息了，脑门上才是真真要气冒了烟。

    海二少不计较脚底一地的瓜，也不埋怨吃客的声音太大，常常将说书先生的话完全盖。他一杯酒一杯酒地喝着，看得很认真，醉意上来时却再难掩饰。他想，不能总哭，往后不能再这样了；又想，不用担心，往后又是一个人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不常哭的。

    海二少踏大门便觉得格外安宁幽静，胃是满的，光又晒得人想困觉，手中还拿着两包甜嘴，这一会儿真是心态平和，那些酸涩之暂时不见踪影。海二少觉得心好些了，瞧见阿猛傻乎乎的样，还主动走过去了一把狗顺的短。阿猛简直受若惊，海二少最近忙得很，它鲜少受到此等待遇，于是立站起来，想与海二少亲昵一番，表示喜，可还没等后脚站稳

    门房见他面不好，给他行了两个礼，也不海二少什么反应，轻轻阂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