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二少还抱来一个留声机，手里拎着沉甸甸几张大碟。

    一周以后，电影院重新开业，票价优惠不说，每电影放映前还有一曲佳音共赏，唱歌的不晓得是哪位女明星，实在是漂亮得，不少人因为还想再看一遍《盼君归》，又接着买了返场票。海老板终于靠着正确的方法挣得盆满钵满，这段时间还想联系詹姆士，再买一些胶卷呢。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你究竟想说什么，有话快说啊。”

    肖人住在海公馆也有一段时间了，活计找不着，夸海承诺的“房租”连一个儿都没找见着落，于是听海二少开求帮忙，一拒绝的想法都没有，连问也没问，直接就答应了。等到海二少将摄影机往他前一摆，要他对着那个黑乎乎的玩意儿唱歌，肖人才幡然醒悟，这可真是想反悔也晚了。

    海二少这一招不仅使电影院起死回生，也让他了名。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几位来很大的电影商，来到十里镇，想见一见海二少，也有几位初茅庐的导演，找到这儿来，希望能与海二少谈谈合作，使庄大少更为疼的是，连那些个得漂漂亮亮的明星演员也来了，询问海二少可有拍一个作品的意向，还留了洒满香的名片。

    庄大少没料到，这一愁还没消去，另一愁又极有气势地朝他袭来——

    肖人心如死灰，再度叹，寄人篱，生不由己。面无表地跟着三姨太回了屋，将涂得亮晶晶，嘴涂得红嘟嘟，发还短，只能带上袁小当时落在庄公馆的帽，还挤了三姨太原先订的洋裙里。

    别别扭扭又走回院时，海二少的睛已然瞪得溜圆，不会说话了。

    海二少盯着肖人看了许久，把肖人看得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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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老板趾气昂，只顾挣钱，全然忽略了家中的妻十一姨太，十一姨太见海老板如今人地，心中又喜又愁。喜的是他的宝贝有本事，挣钱不再靠那些邪门歪，得人尊敬，也得家人喜；愁的则是，现在想亲一他的海老板，还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更别说来些不文明的事儿了，他俩现在太文明了，简直要成为十里镇的文明模范！

    “货真价实”的人表更冷，女王一般地发号施令：“我只会唱《盼君归》，你放那个。”

    肖人垂死挣扎：“一首男声都没有吗？”

    这几日，不是忙着同这位喝茶，就是要与那位吃饭。海二少好面，用掉了庄大少半盒发油，整日打扮得英俊帅气，西装笔，看得庄大少血沸腾，警铃作

    海二少羞涩：“就是要让你扮女装啊……”

    海二少看见漂亮演员，自然开心得不得了，连话也不怎么会说了。那些名片也宝贝得不行，找了个小盒，收得好好的，把庄大少刺激得只想趁某个夜里海二少睡着，立即把它们扔到火堆里的好！

人心烦。

    海二少殷勤地，完全无视肖人频繁的白，笑呵呵地请人看镜，笑一笑，嘴张大一些。

    海二少缓缓：“哎，师，你得可真好看。”

    “《满今宵》你会不会唱呀，不会唱的话我这儿还有《采姑娘》《盼君归》《妹妹一条心》……”

    肖人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海二少，用神促他继续。

    折腾了一整天，海二少捧着已经盛满肖人影像的胶卷，乐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