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四方桌前，不知在看些什么。林蓁四里瞧去，发现自己的哥哥回来了！

    林蓁松了气，屋里还是有些寒冷，他靠着自己的母亲，程氏。程氏似乎也觉到了，将他们两人上那一床单薄的棉被掖了掖，然后，又对坐在床边的大儿：“大，到娘这儿来。”

    大无动于衷，程氏叹了气，把他抱了过来。两个孩都搂在怀里，程氏低声哼唱着：“大乖，二乖……金囝金金囝金……珍珠溜溜圆……阿舍读书赴科期……去时书童担行理……回时大轿大彩旗……”

    而房间的另一边，是他的父亲林毅斋的读书声：“有本末，事有终始……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平。自天以至于庶人，皆以修为本……”

    母亲柔声哼唱歌谣的声音，伴随着父亲的朗朗读书声，再一次让林蓁觉到了意。同时他也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林二。林大就在这两声音的响中渐渐睡去，而林二还醒着，林毅斋读了两段之后，就走到床前，和程氏说起话来。

    林毅斋把自己抱在怀中，一边逗，一边对程氏：“玉娘，听说县里已经贴榜来，明年四月府试，日还没有定，但这回……这回我还想再去考一次试试。”

    林蓁听得清楚，自己的爹是个书生，不过，看这样，他大概是久试不第的那。程氏赞同的握着丈夫的手，：“你尽去，我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孝敬阿母。”

    两人又低声谈论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研究去府试的路费问题。他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百十人家的小村，叫山都乡。隶属安县的金石镇。正如程氏的弟弟所说，林家是这安县，乃至整个州府的大人家，过不少人才。只可惜林毅斋父亲早死，他又没有兄弟妹，什么家财也没分到，只有七八亩薄田，原先只是他们母两个，勉可以糊。后来程氏嫁到家中，带来了几两银，可乡地方也不成什么生意，要搬到镇里，林老太太又不愿意。结果这钱零七零八，倒是被程玉娘家那两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又要去不少。

    不过，这次生林蓁之后，程玉娘明确表示，自己再也不会给娘家一个铜板，今天林毅斋拿来的那银，就算是一笔买断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