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拉着朱厚熜坐了来，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对朱厚熜讲了一遍，系统、文曲星的嘱托，自己这些年来的听见的看见的，所的所想的，甚至连双屿岛上所发生的一切，严世蕃的死，林学的来历，他对朱厚熜和盘托，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朱厚熜听过，沉思良久，站起来，说：“林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朱厚熜脸上终于了这些天来少有的笑容，尘烟飞舞，四周残破的殿一瞬间都消失了。一片明亮的

    林蓁迎着他复杂而疑惑的目光，答：“我是来自许多许多年后的一个普通人。最开始，我是受了文曲星所托，替他弥补他在世间的遗憾的……”

的“金”早已不知去，整个殿宇残破不堪，彩漆剥落，木梁歪斜，昔日辉煌的殿宇摇摇坠，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伙貌似佛郎机人的兵士抢劫一空。

    林蓁也跟着站起来，随朱厚熜一起往外走去，朱厚熜侧站住了，林蓁逆着光看去，朱厚熜依然年轻，他才二十岁，两眉似淡淡青山，角微挑，眸光比从前更加明亮了。他虽然不如陆炳那么眉邃，相貌英俊，却自有一天生的文雅贵的气质，眉目舒朗而充满了智慧。

    朱厚熜先反应过来，低声问：“林蓁，你到底是谁？”

    这就是自己后代的场，这个国家的场，朱厚熜的脚步沉重，整个仿佛都已经麻木了。他恍然想起林蓁的话：“陛，闭关锁国，故步自封，必然会被世界所淘汰，国家富，不可置海洋于不顾，不可置海外于不顾，只有打开国门，和诸国互通有无，取彼之，补己之短，方能让万国来朝，令中华永世立于不败之地。”

    朱厚熜回过去，只见林蓁也跪在他的旁边，林蓁的目光如以前一样清澈，晨光透过歪斜的院墙照来，淡淡的金落在他们两个上，也洒满了周围的断残垣，他们仿佛一同经历了这一番生死，心中最后那一芥也已经如晨光的尘埃一样灰飞烟灭，彻底了百年后的空气之中。

    林蓁沉一晌，最终微微了。他回答：“皇上，我原本想，实现了文曲星的愿望之后，我还是要回到我所来的那个时代，甚至，如果您同意，我想带着公主一起离开，因为在那个时代，人们有着更多的平等和自由的权力。不过，如今我改变了主意，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得太久，我不想再回去了。而且，这里也是阿秀生的地方，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这个时代向我们理想中的时代靠近。”

    他迎上林蓁的目光，对林蓁说：“方才那位叫海瑞的人上了一《治安疏》，朕……不，那不是朕，他说‘此人堪比比，但朕却不是纣王。’朕不该听信小人挑拨，对你心生猜忌，害死了你哥哥。林蓁，你能不能看在婧儿的面上，继续留来辅佐朕，助朕实现‘嘉靖殷’的诺言呢？”

    朱厚熜单膝跪在一片废墟之中，跪在那曾经托着“象一真人”的纯金宝座之前，他这才意识到，林蓁所说的“总有些事要重要得多”是什么意思，这无关他的尊严面和林蓁对他的忠心与否，这是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的时刻，而开启一切的钥匙握在他的手里，他……到底应该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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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陛，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