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一片诚心，否则，他不想吃，不吃就罢了，何必冒着惹恼王爷的危险开这个呢？”

    朱厚熜没再说话，只是让陆炳坐，然后把目光移到了窗外。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刻就要定。这时，黄锦回来了，他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檀木盘，上面盖着一方锦帕，锦帕一揭，里面并排放着两枚上好的白玉，如羊脂膏一般，在光泛着莹的光泽。

    朱厚熜对陆炳：“昨日收到这个的时候，我曾想过亲自刻两方印，送给你和林蓁，林蓁迟早要离开王府，这也算是我赠给他的临别之礼吧。”

    陆炳小心翼翼的开问：“王爷，您真的打算现在就让林蓁走吗？其实我觉得，有阿蓁在，袁史讲起书来都生动了许多。不如……不如让他留到年底吧？”

    朱厚熜仍然沉默不语，他跟着兴王练了许久的字，兴王请来教他的都是名家。他拿起那两方印对着光看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陆炳，：“刻什么呢？”

    说罢，他吩咐黄锦：“拿我床那本诗经来吧。”

    黄锦忙匆匆跑到里间，将书取来，朱厚熜翻了一晌，：“文明，你若是在三国时，想来也能个像赵龙那样能文能武的儒将，我送你‘骏德’二字，你看如何？”

    陆炳由衷的赞叹：“多谢王爷赐我这两个字，我一定时刻谨记，修明德行，绝不有一时懈怠。”

    朱厚熜又翻了几页，：“你方才说，林蓁对我是一片诚心，不过，我只是一介藩王，他和我们的路，始终是要分开走的。他将来……是要成为国之栋梁的人，我就送他‘维躬’二字，希望他将来把这一片诚心，用来为国尽忠吧。”

    陆炳抬看光朱厚熜的侧脸，见前几日那不自然的红褪去了些，他的脸又恢复了先前的白皙，在模糊的光芒，他脸上的最后一稚气仿佛也已经消失殆尽，但这却让他的眉间多了几分落寞。陆炳走上前去，躬一拜，：“王爷，您不必难过，您忘了那时，郡主劝您的话了吗？”

    朱厚熜默然一笑，：“聚散有时，我知了。”

    说罢，他聚会神，提笔蘸满墨，在纸上分别写了骏德、维躬二字，小心墨迹，让黄锦拿去找人篆刻。然后，又把一方印递给陆炳，让他把玩了一会儿。两人坐在窗边，说起去年时几人一起读书玩耍，说着说着，不觉天就有些暗了。

    正在这时，门忽然想起了一个细细的却满是急切的声音：“王兄。听说您要把阿蓁送回州，真有此事么？”

    朱厚熜这时心已经好转了许多，他回过去一瞧，来的是自己的妹妹朱秀婧。他起拉着朱秀婧的手让她也坐了过来，陆炳忙行礼：“见过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