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多话。

    驴的脚力自然及不上。更何况蓝寒所骑的那匹堪称世间神骏，浑雪白，只得四只蹄是墨染一般漆黑，名唤黑蹄玉兔，乃是中珍品之一，方棠溪当年十分钟，私喜叫牠珍珠。

    行得并不甚快，与这匹慢悠悠的驴并行，常常回过来看看旧主。此时蓝寒已换了衣裳打扮，一白衣裳，仍旧是玉人一般的翩翩公。

    方棠溪担心自己骑驴，会影响行路太慢，惹他不快，但看他的神态，只是若有所思，却并无不悦的样。

    发现方棠溪频频转看他，蓝寒像是心略好了些，温和地问：「到了庙会，我们要不要多玩两天再回去？你整天在山庄里不来，伯母很是担心你。」

    方棠溪嘴角动了一。他这些日以来在蓝寒面前温文和煦，从不把负面绪发到人上，原本以为没有人知，但却是瞒不过母亲。他再怎么装成兴的样，但心里不兴，母亲还是会看来，果然母连心。凭这个木寒当然是不可能觉察的。

    「庙会也没什么有趣的，我以前去得多了……你若是想留，不妨多住几天。」

    「你不住吗？」蓝寒忽然板起脸问。

    「我去一天就够了，哪里用得着住几天。你扮成女装在我们家，一定很不舒服，可以趁这个机会来透气。我娘那里，我会打好的。」就是你不回来也没关系。他在心里加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蓝寒，却发现他脸更为难看。

    「如果不是你说庙会有意思，谁会来？你把我骗来这劳什的庙会，现在又说没什么有趣，方棠溪，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方棠溪呆了半晌，才：「你要是想我不走，我便留来。」他的到晚上时有些不舒服，便要敷一阵，在外面只怕连也没有，自然十分难受，而对他们两人来说，一个是不愿服侍，一个是不敢要对方伺候，自然有许多麻烦。

    蓝寒冷笑一声：「是啊，倒像是我为难了你。」

    「不，是我委屈了你……」

    「所以你才想趁早摆脱我吗？」蓝寒冷冷地反问一句，没等他回答，提起缰绳，一夹腹，纵向前而去。

    方棠溪知是自己得罪了他，但说到底这只是一桩小事，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生气，看到他纵而行，只能骑着驴努力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