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寒嘴动了动，似乎耳边一阵轰鸣，他听到自己说：「棠溪，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方棠溪低看了看自己的黏在上，上的伤似乎已有些裂开，时有痛楚传来。篝火蒸着上，雾气升腾，说不的狼狈，「该歉的是我才对。你当初在庙会时离开，我就应该回去的，却是因我受伤，累得你一直照顾我。」

    蓝寒急切地：「我照顾你，都是心甘愿。」

    「你对我好，我心里很激，但你不必委屈自己。你越是委屈自己，我就越不痛快。」

    蓝寒走到他面前坐，静静看着他：「如果我说，其实我早就喜你了，你肯定是不信的。」

    方棠溪笑了一：「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必说这自欺欺人的话？」

    「其实现在我对你的观和以前大为不同了。只是我也说不对你是愧疚多些，还是怜惜多些……是不是掺有杂质的，你就不能接受？」

    方棠溪苦笑：「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再这样纠缠去，只会让我们都痛苦而已。大家都各退一步，反而好些。」

    「小时候的事你不肯说，我也早就忘记了。」蓝寒似乎没听到他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彷佛要将他看到自己的心里，轻轻，「以前总觉得你游手好闲，说话轻薄，但这段时间，你失去记忆以来，我日日和你亲近，才知你……你其实很好。却不知为何你以前在我面前，总是那般模样？」

    方棠溪自嘲：「承蒙你看得起了。那个时候想着在你面前表现得好些，谁知越是想好一些，就越惹你厌恶，真是半也由不得自己。」

    「那么……现在呢？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已经放了？」蓝寒有些恍惚地看他轻笑的神，觉心尖颤抖时的疼痛彷佛痉挛般传来。当初他对自己发自心的喜，才会不由自主的手足无措，说得再多的甜言语，自己却当是轻薄的话。

    如今想来，那么年轻的方棠溪，如今也只在梦中存在，如今就是想念，也已经不能回。

    方棠溪缓缓说：「从我决定成亲那时起，我就已经完全放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万里迢迢地来找我，还和我有了一夜……。那一次的回报就已经够了……真的，够多了。我当时和你一起去庙会，其实就是想说服你离开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虽然断了，但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但在庙会上没想到你会忽然生气离开，我不知发生什么事，所以才去追你，没想到会遇到雷夫人。现在都说清楚啦，我也松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