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天一夜，睁开还是那个时间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白茫茫。

    橙的路灯照在雪白的地面上，仿佛给白雪染上了一抹橙。

    恢复一些力气的林琅从草丛里爬来，吃了几叶上的积雪，哈一气。

    顾衍穿着睡袍，推开窗，院里的积雪他没让钟工去清理。

    院里有一棵大树，夏天枝繁叶茂，绿叶成荫，秋天的时候，上面的叶全掉光了，现在看着光秃秃的，不过丛里还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植，开着一朵朵的粉红朵，在白雪的映衬，越发显得可。

    顾衍忽然觉得有些冷，他将窗关上，拉上帘。

    不由慨，时间过得真快，他已经这样虚弱，从前他可一都不惧寒冷，只是了一会儿寒气，竟然觉得骨里都是寒意，令人瑟缩。

    顾衍从卧室直接打开通往书房的门，所有的房间都温如，气烘烘的，让他有些发冷的手脚渐渐温起来。

    他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开里面的一个文件夹。

    那里面是他和林琅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还有他曾经偷拍的视频，有他睡着的样，有他冲他笑，用书本挡住脸的样。

    可这些都不够，他还是觉得太少了。

    他翻来覆去的看，不知看了多久，倘若这是一本书，一定已经被他翻得页面翻卷发。

    照片里的他无一不是黑发的样，哪里像现在？

    面容苍老，发白。

    躯不再矫健，四肢不再灵活，开始畏惧寒冷，摔一跤可能就会骨折。

    有时候甚至不敢照镜。

    一想到他若是回来了，看到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嫌弃？

    或者，他其实已经来过，只是看到自己苍老的样，又嫌恶的离开了？

    不会的。

    他不会嫌弃他。

    他那么包容忍让他，从不对他发脾气。

    当那次车祸，他一夜白，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振作不起来，怕他自杀，怕他厌世。

    可他怎么会呢？

    他答应过他，如果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会回来找他，会来看他。

    他怎么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