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孙辈的婚事来说，黎书上面有七个，五个尚已婚，除了大夫世特殊，其他四位皆是学有所成的寒门弟。

    黎书自生后便由黎老先相爷带到江南亲自教养，彼时岳明朗、闵江白、宁熙皆未京，老相爷致仕在家，便拿所有的力培养唯一的孙和三个孙女婿。祖孙五人朝夕相十余载，十分亲厚。

    黎卿走后，老相爷一改半死不活的模样，立即变得神矍烁。

    闵、宁二人即便见了许多次，仍旧忍不住嘴角搐。

    岳明朗却是面不改地汇报：“今日早朝余、陈两位大人提起螺旋桨之事，今上并未理会。”

    黎老相爷面一暗。

    岳明朗继续：“永乐的建造后期，西山金矿的收悉数工。”

    黎老相爷看向闵江白。

    闵江白沉重地了，“西山之金的确用于永乐工事，尚且不够。”

    黎老相爷难得动了怒，“不过一个观，竟用一座金山去填！沉甸甸的金，不用于军，不用于民，秦盛啊秦盛，他当真是不怕天谴！”

    岳、闵、宁三人垂着，脸也不太好。

    等到老相爷发得差不多了，岳明朗瞅准时机说：“小书昨日同我说，想参加今夏的门荫试。”

    黎老相爷神一动，转而问：“今年的门荫试可是由平王主持？”

    岳明朗了，“九成可能。”

    黎老相爷沉片刻，说：“那就参加吧！”

    ***

    “门荫试”是初夏时节大夏朝的等大事。

    大夏朝历来有明确规定，即使是官宦弟通过门荫仕也要行正规的考试，择优录取。

    虽然其中仍有一些弊端，至少比原本的门阀制度已经好了不是一半。

    与科举考试由礼主持的规矩不同，门荫试的主考向来由有一定功勋或官职的宗室担任。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压制住世家之争。

    皇帝正式达手谕，今年的门荫试由平王殿主持，兵协办。

    这样的安排足以说明，秦渊即将留京中，而且，兵已正式纳平王殿的势力范围。

    虽然今上已极力避免，然而秦渊也并非善茬。此外，皇帝一心记挂着永乐的建造，平王的事反而放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