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正是接近夏日之时，六九卿的众人纷纷被罚跪在阶，加上官服宽大厚重，群臣皆是汗如雨，却又都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烈焰烘烤。

    “说过了，阁不允，一定要万岁爷个决断。”

    因此夏灵瞬：“那派人去阁说过了吗？”

    孙吉从殿外急匆匆地走了来，瞄了一正在全神贯注作画的画师，这才走到朱厚照边耳语。

    刘健正要拒绝，沛又：“婢是皇后娘娘中的人，此时皇后娘娘正劝说万岁爷，担忧各位大人们因为暑而不适，特意遣婢来送瓜果的。”他见刘健不言，接着：“娘娘最是尊师重了，知晓诸位大人这样也是为了万岁爷的英明，乃是一颗拳拳之心驱使所为。将来皇还要仰仗诸位大人指教，还望大人们能用这些瓜果，万万不要坏了。”

    过了许久，朱厚照开：“叫他们去跪着，不到时辰不准家去。不是要以死谏吗？既然他们不害怕，那就如他们所愿，先脱一层再说。”

    两人都沉默不语。

    朱厚照没办法，只好正襟危坐，顺便埋怨：“所以我最不喜画画像，坐的都麻了，有这个时间都能去骑跑一圈了。”

    正当此时，一队官捧着些许解渴的瓜果走了来，为首的正是沛，他快步走到刘健和谢迁边，：“刘大人，谢大人，二位用些瓜果吧。”

    事到如今，最让他们欣的还是选了夏灵瞬这样一个“纯良”的皇后，明辨是非对错，之前帮着大臣们一起将张家彻底整顿置好，此外还颇得朱厚照，能劝谏朱厚照。虽然他们对夏灵瞬的“劝谏”并不抱希望，但还是到了一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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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吉知朱厚照有让夏灵瞬一起听政的习惯，因此直言：“六九卿集上言，要让刘先生自司礼监任，换他人担任司礼监一职。除此之外，更要依法查办刘先生。”

    夏灵瞬今日为了模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不过画师画像的时间明显超了夏灵瞬忍耐的底线，夏灵瞬坐久了也歪了，百无聊赖地逗着已经开始发困的朱菜菜。

    谢迁见他言辞诚恳，：“多谢皇后娘娘意，只是我们是些迂腐的读书人，总要争个是非对错，今日是万岁爷罚我们，我们总要安心领罚，等一个万岁爷的旨意才是。”

    朱厚照笑了笑，：“我不狠，他们怎么知谁更仁慈呢？”

    夏灵瞬将事原委听清楚了，瞄了一朱厚照，见他不说话便知了他的心思，想必是因为刘瑾刚刚被派去整理军田，还未整顿完毕，朱厚照当然不想放人。

    菜菜小朋友显然也对这件事不大满意，耐不被搂在怀里的寂寞，努力伸小手去抓夏灵瞬簪上的苏。

    夏灵瞬原本还未曾放在心上，偶然瞥见朱厚照如此严肃，也不由看向了孙吉。

    夏灵瞬对着朱厚照小声：“我就说让你不要动嘛，你看看，影响人家作画了。”

    旁边跟着画师的小学徒听老师向帝后二人的请求，不由在心里为老师抹一把汗。

    夏灵瞬目送着孙吉应声而去，这才：“什么时候你也有这么狠的心了？”

    朱厚照听了之后不由脸一变，随后将手中的闲书放，沉默许久，：“落了多少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