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火光，海登终于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一张很难与记忆联系起来的脸。

    记忆中的那个人神采飞扬，充满仔细，哪怕拆散别人的家抢走别人的丈夫时，也是理直气壮的模样。但现在的他，胡拉茬，双无神，两颊和窝都地凹陷了去，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只有依然直的鼻。

    他的手突然抓住桃乐丝的鞋，“把他还给我。”

    海登猛然醒悟过来。

    如果他还活着，那不在的那个人不就是……

    他抓住桃乐丝的手臂，用最后一理智克制着手掌的劲，沉声问：“另外一个男人在哪里？”

    桃乐丝：“我丢在弃尸场，应该被理掉了。”

    第62章 光明神殿（二）

    海登脑袋好似被人重重地走了一拳，耳朵嗡嗡作响。他听到自己冷静地问：“弃尸场在哪里？”

    桃乐丝看着他，中闪烁着猜疑的光芒，警惕：“很重要吗？”

    海登：“我要给母亲一个代。”母亲是萨曼塔皇后的闺中密友，经常要参加各宴会，他的童年大多数是父亲陪着度过的。被刻意遗忘的回忆突然鲜明而清晰起来。那个喜拉着他一起照镜，看着镜里两张相似的脸发欣笑声的人……真的不在了吗？

    即使之前隐约有了预，但预成真时，心涌起的烈的悲伤和失落仍然如冰一样，尖锐又冰冷。他的手脚冰冷，蒙德拉拉着他的手，似乎想把温度传给他。

    桃乐丝眯着睛打量他，若有所思：“你看上去，很熟。”

    海登坦然：“他是我的父亲。”

    原本趴在地上的男人颤抖了，抓着桃乐丝鞋的手慢慢地了来，畏葸般地缩了回去。

    桃乐丝瞪大睛，双目充满了戒备，“邓肯在哪里？他怎么了？”

    “他在梵瑞尔客，暂时很安全。”海登已经不想再戏去。父亲死了，他来西瑰漠的目的成空，那在来路上一句一句憋来的话都作了废。他永远也不会知父亲在私奔后有没有后悔过……“带我去弃尸场。”

    邓肯事的可能刺激着桃乐丝。她歇斯底里：“我怎么知邓肯是不是真的没事？不行，我要见他，我要上见到他！”

    海登：“那就先让我见到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