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亮，冷冷地照拂着大地，小曲问小刀能不能带他去坝看看。他说，万老师写过一个故事，应该就是写的那里。

    小刀还是在小曲的手机上打字：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一个男人在坝边上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尸。

    小曲说：“男人没有报警。”

    小刀全神贯注地听着，小曲接着说：“万老师没写过这个故事，我编的，我编不去了。”

    小刀低在手机上打：哈哈哈。

    过了会儿，他把句号改成了叹号。

    小曲笑了声音。他笑完，神又很沉痛：“其实万老师离开，我们都很难过，不仅是我们的损失，万老师的作品……”

    小刀打字：我把笔记本忘在福利院了。

    小曲着急了，回看：“那我们现在回去拿？？不会被别人拿走吧？”

    小刀打字：别人拿它什么？

    他忽然往前跑开了，迅速地穿过了一片小树林，小曲只好跟上他，黑夜里，他本不认得怎么回福利院，也不知该走哪条路。他追着小刀的影跑了起来。

    穿过树林和后的一片空地就是坝了。

    一汪平静的潭躺在月夜。风温温，带着些许意和一些垃圾的酸臭。小刀打字：明天再去拿吧。他在原地蹦了，把手机丢回给小曲，边往边跑边脱衣服。小曲想拦他，没能拦住，看小刀脱了个光，踩了里，他气吁吁地站在岸边招手：“回来啊！被人看到怎么办！小刀！！阎小刀！”

    小刀噗通了里。

    小曲又喊：“不对，范小刀！欸，也不对！你是不是跟你妈姓啊？？”

    小刀浮上来了，张着嘴仰泳，掀起许多小小的，看他的样，他像是在大笑。小曲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小刀看上去很快乐，看上去和死亡搭不上任何关系。

    小曲了支香烟，站在岸边烟。

    小刀游远了，又游近了，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蝶泳，一会儿潜去，一会儿冒个脑袋，鱼一样咕噜咕噜吐泡泡，月光洒在他上，就像是他的鳞片。他的发透了，他的眉，睫，睛全都闪闪发亮。

    小曲在草地上坐了。小刀朝他招手，小曲回：“我不会游泳！”

    小刀便又自己游开了。小曲用手机看新闻，哪儿又发生了恐怖袭击，死了十四个人，但又一会儿，新闻端刷新，是十五个人遇难了。小曲把手机收了起来，又了烟，一些小飞虫缠着他，烟一上，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