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钟越床发呆的模样，就像一了魂魄的假人。

    钟越一直陪在他的边，柯未表面上看起来镇定极了，他脸上甚至没什么表。

    这让钟越不安。

    钟越知晋然对柯未来说非常重要，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柯未居然会是这个反应——他没有反应。

    在军中的这一个月时间，钟越无数次预想过柯未得知晋然噩耗，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他亲间见证了晋然消失前，因为自己和柯未在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争吵。

    晋然是因为与柯未发生争执才离开、然后遇难的，而钟越就是他们争吵的原因。

    柯未向来理智，不会迁怒于人。此时钟越却有希望，柯未可以把晋然走后遇难的愤怒，迁怒到他这个导火索的上。

    他最担心的，就是柯未会把晋然遇难的责任，完全压在自己一个人上。

    钟越早已预想了几方案，该如何安抚柯未得知噩耗后的绪。但是现实总是让人措手不及的，柯未将心门关闭，不留一丝隙，仿佛所有的悲哀和伤痛，他都要一个人独自承受。

    柯未在三小时后，才说了第一句话：“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沙哑的声音在屋里空的响起来的时候，钟越竟然有些喜悦，立刻回答：“黑还没有消失，整个星域都在戒严状态，靠近太危险。抱歉……现在不能带你过去。”

    柯未木然的了。

    钟越从柯未的背后，轻轻的抱住了他：“再难的事，也有会过去的一天的。今天别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

    柯未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有些事，是过不去的。”

    “……怎么说？”

    柯未疲惫的闭上了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等天完全黑来的时候，柯未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他甚至意识到自己这么晚了，仍然在钟越的房间里并不合适：“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天已晚，我这就回去。”

    钟越看着他起，一把把人给抱了回来：“回哪去？你都不知你自己住在哪儿，今晚在我这边休息吧。”

    “对不起。”柯未艰难开：“我……想自己待一会。”

    钟越看着他，不由分说：“你今晚就睡在我这儿。”

    片刻后，钟越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补充了一句：“就是盖棉被，纯睡觉。”

    柯未没有再拒绝。

    但他无法控制的走神，比平时了更的时间去洗漱，久到在外等候的钟越都到不安，准备要破门而去查看的时候，他才缓慢的来了。

    上床，熄灯，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