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气，一瞬掉了用来染的红饼，须臾回过神来，折腰拾起且连连摇自语：“难怪会这么熟……原来是像极了娘。”

    葵沉思了会儿，问：“田大老板，到目前为止已经买断了几养蚕？”

    “禀告爷，可买断了不少呢。”永旗商行藉着之前运送纺织料的这一层关系，暗中行哄抬价格，一一签不少养蚕。“将来，章氏纺织坊将面临料短缺的困境。”

    “呵……”葵的脸上随即一抹冷笑，“我倒想看看那老女人得知后，还能睡得安稳么。”

    充满算计的脸沉，环顾这旧坊的环境，至今仍有时光倒朔之──织坊的旧纺车、织布机、小机和印象中的熟面孔皆布满岁月的痕迹……

    葵踱至织匠老师傅的边，低瞧老师傅将红饼放乌梅煎煮，再加稻杆灰，使红染质更稳定、更鲜。

    “老师傅的染技术湛，可有再收徒儿？”

    老师傅怔了怔，想起以前总是跟前跟后的小徒儿，两双手染成五颜六，抹了像极他母亲的小脸。

    小徒弟若是还在，算算年纪和爷相仿。老师傅倏地眶一，低闷：“我年纪大了，记不住到底教过多少徒儿，却忘不了最聪颖的那一个。”

    “染料的作用受酸碱度的影响，酸时附在衣帛上，碱时褪。须注意仅有白丝可染红，黄丝无法染。生丝经过煮练后，才成熟丝，约每10两会减轻一些重量，老师傅，我说的对否？”

    “对……”老师傅瞠目结，“你你你……”个老半天，也问不什么。

    “老师傅吃惊？”

    “爷，你学过？”

    “是曾有名师指。”葵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又：“老师傅宅心仁厚，您有个徒儿也忘不了您每回都将午膳分一半给他吃呢。”

    一瞬，织匠老师傅楞了好久、好久，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会知这件事？”

    葵的嘴角噙着笑意，答非所问：“老师傅，从今日起，纺织坊的工作将投一半人力来生产棉布，这纺织坊的工人与工作分，以后就由您安排理了。”

    老师傅说：“好……”怔怔的目送爷同矮胖的田老板一离去。

    霎时，脑海回忆着当年曾有人说过：‘老师傅，我以后也要有自己的纺织坊，我要让娘有过好日可过，老师傅就来帮我工人，好不好？’“好……”织匠老师傅满脸泪盈眶，抬手一抹，一时不察抹了脸，就像当年的徒儿，每回被纺织坊的人欺负，总在脸上留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