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关心关心你这一场好不好，刚才我看你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没什么好关心的了，”陈泽悦说，“我的设计分早就完成了，成什么样都看工坊里的同志们，我相信我的同志们——再说他们不也早就好了？”

    这况在定发布时很常见，可在成衣发布会上就不应该了；而且在老爷总监时，连定服装都是全提前备好的，从无这样乌央乌央的哄哄场面——倒不是工坊的人故意为难他，而是追着裙跑的小姑娘和其他几个得比较慌张的，都是几个陈泽悦亲自新提来的年轻人，因为经验不足而导致了工作的延时。

    后台全是衣香鬓影，虽不是大片裙裾飞扬，却也是人云集、光彩照人。

    傅雪声：“——玻利维亚？什么？忆苦思甜吗？那是‘大小’才会的事，快别闹了泽悦。”

    陈泽悦此次成衣发布一改其父陈延的风格——陈延手最经典的两场秀，分别是品牌的第一场发布会“莲叶何田田”和黎时装周的一场企业同名成衣秀“江南岸”，两次都是南方风格，浅调：前者以红、浅绿和湖蓝为主打，兼有大片留白作渐变过渡，模特清一小骨架肤白皙细腻相柔和的模。年轻女孩们手里把玩着莲叶荷莲蓬，在白凝霜雪的手腕上挂一只小巧的竹篮或苏绣荷包，拨开柔婉清巧的江南民歌，三三两两、嬉笑打闹地走过天桥，“不经意间”给人们展示那些一看不来的设计细节和饰，秀场一片活泼可的莺声燕语；后者则将江南的粉墙黛瓦

    陈泽悦让人在T台那儿放了块等大小的穿衣镜，每个模特场前都会在那儿站个小半分钟，确认上没有纰漏了再上天桥，而他就倚在镜旁边看着模特们，帮她们反复审视自己的仪容。

    不过没一会儿陈泽悦就走了。一个小模特站在镜面前检查，本来好好儿的，突然余光瞥见了他。两个人目光甫一对上，登时那小姑娘脸就红了，急匆匆地转就走了去。然后陈泽悦通过视频看到她左右脚绊了一，差一后台就摔倒——好在那姑娘接受过良好的训练，只是形歪了一歪，上就调整过来了没有真的摔去。

    于是乎陈泽悦自觉地把锅盖在了自己上，默默回后边儿呆着了。

    “我明天想去一趟玻利维亚。”

    傅雪声站着没动：“什么人生？”

    “好吧，”陈泽悦叹一声气，“那我就是在想一场秀该什么而已。”

，背靠窗框面对着傅雪声：“思考一会儿人生。”

    这场秀的主题叫“碧云天”——首先取自范仲淹《苏幕遮·怀旧》，也取王西厢亭送别一幕中〔正·端正好〕的意象，却不全是古典诗词意境，反是将其了现代。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是个新人，也需要锤炼，也需要犯错，也需要和这些青年人共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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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雪声瞧了他一，默不作声地跑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给陈老爷发了条短信告状说陈泽悦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在一个闹鬼的地方发癔症。

    然后事实证明陈泽悦寄予了极信任的同志不太可靠：第二天的秀在午两开始，居然临到一五十八还有个妞追着一条石榴红的裙补钉珠，然后在两零五分时模特走上台的前半分钟把裙给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