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

    他以为苏棠很快就会离开他，但是没有。

    在苏甜离开三个月后，苏棠终于愿意开说话了。

    “我会把钱还给你。”苏棠说，“我很激你这些年为小甜的，钱要不要是你的事，我只求问心无愧。”

    心里那隐秘的希望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击得粉碎。

    苏棠从来不是因为他而留，先是为了妹妹，后是为了问心无愧。

    虽然他觉得苏棠在他边的那些年足够抵消这些钱，但他没有拒绝。

    拒绝等于失去。

    他不想失去苏棠。

    哪怕只是暂时的。

    苏甜现在还是个甜的小姑娘。

    扎着尾，穿着校服裙，青人，活力四。

    “哥哥！”苏甜站在路边挥手，“今天你来得真早！”

    苏棠笑着停单车，示意她上来。

    “这是我的新同桌，沈熠。”苏棠向妹妹介绍他，“来，打个招呼。”

    苏甜脆生生的叫了一声:“沈熠哥哥好！”

    沈熠答应了一声，递给她一个蝴蝶发卡:“小甜你好，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不要嫌弃。”

    发卡是他上周就买好的，紫晶的，一也不便宜。

    他记得苏甜曾经很喜这类风格的发卡，但是化疗让她失去了一乌黑的发，她再也没机会上了。

    苏甜连忙摆手:“沈熠哥太客气啦，见面礼就不用了。”

    沈熠笑起来:“我可没有妹妹，拿回去自己么？”

    苏甜咬了咬，她很喜，但是她从小就知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这个发卡看上去就很贵。

    “苏棠的妹妹就是我妹妹。”沈熠说，“别和我客气。”

    苏棠笑着说:“你沈熠哥都这样说了，你就收吧。”

    苏甜这才接过了发卡，还没忘记谢:“谢谢沈熠哥！”

    10.

    “明天见。”苏棠骑着车从他边经过的时候笑着说，“别迟到。”

    沈熠被他的笑容一晃，没来得及接，单车已经晃悠悠的骑去一小段路。

    只来得及追到一个背影。

    “沈熠哥再见！”苏甜坐在单车后座上，向他挥了挥手。

    “再见。”沈熠笑着挥手。

    他的心里一片安宁，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楚自己应该什么。

    他要苏甜活着。

    他要苏棠永远都能心无芥的对他微笑。

    回到家里，沈熠了外卖，然后浴室冲了个澡。

    来的时候外卖刚好到，沈熠穿着居家服就直接楼了，发都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