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衣服一角的手，指尖错的时候，将衣服换正回来。

    稀松平常的一个动作，华云晏却又红了半张脸。

    她悄悄抬，宋澜的表太过寻常，底只有不见底似的漆黑，没有波动。

    这样一个人，太寒凉了，是雪山上从没有人碰过的冰，不曾化过。

    华云晏不敢再看，她低，咬着嘴替他把衣服合拢好。

    将将把衣服穿好时，胭脂和冬梅推门来，说话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这么多年，王妃一直是不哭不笑不闹，对外界不闻不问，昨天却哭了，你说，这到底是……”胭脂的声音充满疑虑。

    冬梅将盆放，说：“你这么说，王妃哭得蹊跷？不过，也不是难猜，是不是因为王爷受伤了啊？”

    胭脂“啊”了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应该是这样了，王爷可是冒死救了王妃，王妃就是掉泪，也是寻常能理解的。”

    帐，华云晏忽然觉到宋澜周边都冷了去。

    他冷冷淡淡地看了她一。

    华云晏有些无措地将手叠在一起，心中却忍不住纳闷，是她错了什么？不对，在丫鬟们来前，宋澜明明不会这样。

    她有些明白了，宋澜是因为丫鬟们的话不满，再回想刚刚丫鬟们的话，或许，只是因为她哭了？不能吧，如果是这样也太奇怪了。

    却看宋澜自己拢了拢衣襟，掀开了床帐。

    “王爷。”胭脂和冬梅都不知宋澜在，这赶都住了嘴，行礼。

    宋澜缓缓“嗯”了声，他回过来，眯起睛。

    忽而，嘴角一勾。

    明明是笑，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像严冬的冷霜一样。

    华云晏忍不住直背，整个人都有懵，不知为何，她隐约能觉到，这笑里，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她再抬看时，宋澜已经了房间了。

    她微微松肩膀，心，肯定是她看错了。

    胭脂和冬梅过来挽起帐，胭脂小声说：“王爷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冬梅耸耸肩膀：“好像是，王爷平日里就总是冷着脸，这么明显的生气，我好像也是次见。”

    华云晏的呼微微一窒，是的，连丫鬟们都察觉到了，她不能自欺了。况且，只看宋澜那笑意，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知，他一定会有找自己算账的。

    既然如此，华云晏说服自己暂时放这件事，她心里盘算起来，因为有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