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珍珠又回到了阁楼里，连奔带跑扶着栏杆上到二楼，也顾不得抹了满手的灰尘，促着宁莞快些跟她走。

    宁莞微眯

    “我瞅着你也就才十六七吧，放在医馆里也就是个小学徒的年纪，这京都城有名的医馆大夫手也没听说有你这么号人啊，也不知师从哪个江湖郎中，赤脚庸医，也真不怕看病看错了，赔上自己的小命儿！”

    珍珠接过药箱，压低声音，又说：“这是您的机遇，也是姨娘的好机会。”

    果然宋姨娘冷笑一声，“瞧瞧咱们小周姨娘这派，不知的还以为是当家夫人呢，都是妾的，咱们往不往里去也不到你来主啊。珍珠，还不快去跟公主和三夫人禀报一声，有些人啊可真会越俎代庖，把自己当个人。”

    “今日不巧，府中李大夫告假回家吃孙女儿的满月酒去了，公主打发了人去外另请大夫来，只是隔得远，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成，姨娘就想着让宁大夫您过去一趟。”

    宋姨娘站在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翡翠玉镯，瞥见举步来的人影睛一亮，忙忙上前。

    宁莞心领神会，颔首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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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应声，一把推开挡人的丫鬟，快步往里屋去。

    这个时间儿将人引荐过去，宁大夫没法也无妨，再等公主请的大夫就是了，但若宁大夫有法，那姨娘这回在府上可就是真真儿的脸了。

    小周氏正嘀咕老夫人得不是时候，害一家饿肚提心吊胆不得好，陡然听见宋玉娘说话，眯了眯，裙摆一扬冷笑着上前拦住两人。

    珍珠气恼，两方僵持。

    说清了原由，宁莞也不耽误，跟在珍珠后楼。

    珍珠心里打着小算盘，角不自觉带了儿笑。

    “往里去？谁许你们往里去？什么七八糟的人，你也敢往老夫人跟前带。”

    宁莞回以浅笑，静静看着也不声儿，她只是个大夫，可不好手这将军府里的事，好好站在一边就好了，总归有宋姨娘在呢，这位可不是任人扁搓圆的主儿。

    宋玉娘睨她一，“这位是宁大夫，正巧过来与我复诊，去外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我就想着请她来搭把手。”

    面前之人芙面惶惶，忧心茕茕，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切切：“宁大夫，你快快跟我往里去。”

    福堂里几家客人已经走了，夷安公主和魏三夫人在屋里守着老夫人，旁的小辈皆候在外间，不敢吱声儿。

    这话一听，小周氏便知姓宋的打的什么主意了，打量宁莞须臾，一声冷嗤，“搭把手？我看她可不像个大夫。”

    宁莞刚门，就被扣住了手腕儿。

    珍珠凑到宁莞耳边，语速飞快，“福堂事儿了，本来话说得正闹，老夫人却不知怎么的倒了，郑嬷嬷说像是旧疾复发。”

    小周氏：“李大夫现不在府里，自然随你胡编造，就在外等着，等李大夫回来问了才知！”

    珍珠接话：“小周姨娘，你这话可说得不对，府中李大夫也是见过宁大夫的。”

    宁莞提起药箱，却是不动，“姑娘好歹说清楚是要去哪儿。”

    小周氏气结，她打嘴仗一向不过这姓宋，恼怒之别过对准了一声不吭的宁莞。

    宁莞弯了弯眉，也是心不错，瞌睡来就有人送枕，正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