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力，使的毒没什么用，她的杀伤力便降了一半。

    即便她是天才，又久习剑术，早超旁人不知凡几。

    但这一场，注定绝无胜算。

    她从层层叠叠，挤挤挨挨的枝叶里重重摔落，可窥见细细碎碎的隙里星河璀璨。

    五脏六腑被震得移了位，风岚撑起，捂住心的剑伤，吐一血来。

    她咧了咧嘴角，费力气须臾，咬牙抑住，看着几步远那人手里滴着血珠儿的剑刃，笑连连，“九州……传人，名不虚传啊。”

    楚郢缓缓背过，往火光走去，留寒声：“错了。”

    “不是传人。”

    风岚撩起，嗤了一声，又呸一血来，眸中光渐暗了，远去的人影也化作了一片袅袅不清的淡烟。

    她再度握了剑，腕间儿却是松了松，连着手臂也了去。

    额角抵着沾血的泥，是而的，那样的温度，就像多年前在六芒寨里，那个女人蹲在她的面前，轻拭掉血污的指尖。

    她突然不大想动了，就这么挨抵着，微缩了缩，和温的地方靠得更近些。

    她第一次杀人，是在好多年以前的六芒寨里，拿着刀，以彼之还之彼，一一地，折磨着要了那群恶匪的命。

    在六芒寨里的最后一刀，落在那个女人的手腕儿，划破了凝雪一般的肌肤。

    她在将士的惊呼厉喝声，一路抱着她走了去，从山到山脚，小路蜿蜒，血了一地。

    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我，沉陷在渊里，却也曾攀得过一份依靠。

    北岐的公主，北岐的女帝，她永远在她后，撑着一方天，摸着她的，笑着说：“好孩。”

    女帝离世在三年前的秋日，大靖尚是凉风索索，北岐已经时不时飘起了细雪，一一的，落在脸上，有着木木的疼意。

    后殿里的璅大开着，可见院里积了薄薄一层青白，折着光，刺得睛涩涩。

    层层厚绒锦被里的女帝，只着了简简单单的一衣，绿鬓朱颜早被时光侵蚀，不变的是威仪，和明镜堂堂察万事的睛。

    “朕不放心耀儿，也放心不你。”覆在额上的手，泛着冰冰的凉，薄茧拂过，言语里似母亲一般的亲厚。

    “你太过依赖朕了，风岚，万事有度，过不得界，你要自己学着去克制。”

    女帝散开的髻发捋在肩一侧，夹杂着几许白丝，浸在一室烛光里，“这岁月不幸，何其艰难，你也更要学着，好好地对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