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譬如耳朵尾一类，模样仍如兽形。可方才顾渊见黎穆手段狠戾，修为，不像是化不了形的小妖怪，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只怕这黎穆是人与妖结合的小杂血，生来便是这副妖不妖人不人的模样，无法完全化形，也变不回兽样。

    这类杂血最不讨好，人类惧他是妖，妖又嫌他是人，倒也怪不得黎穆遮遮掩掩不肯在外样貌来。顾渊觉得他可怜，又多看了几，黎穆却已转过目光来，似乎不明白顾渊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顾渊心虚不已，急忙移开去，心里却有些发，他第一次见到妖类化形后的尾，看起来茸茸的，实在很想去摸一。

    两人各自沉默，顾渊时不时偷瞄一黎穆的尾，他肩上伤已止了血，却仍有些疼痛，此时天已晚，照说修真之人几日不眠也并无大碍，可顾渊毕竟修行浅薄，又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些日，此刻松懈来，倦怠不已，屋却只有一张床。顾渊见黎穆坐在桌旁双目闭，便低声轻唤了他两句，并无回应，望着他垂的尾心难耐，又怕被人抓个现行，这才忐忑着脱鞋爬上了床去，蜷在床侧阖目休息。

    一夜噩梦，次日清晨顾渊自梦中惊醒，黎穆已不知去了何，外边天光微亮，想来还早，他肩侧伤疼痛不已，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

    顾渊脑里仍是昨日的那件事，他实在不知自己该要如何去澄清自己的份，便觉心烦不已。他忽而想到古城山上有一山派，最通易容幻化之术，掌门也是修真界中德望重之人，若是能将他寻来，求他鉴定一番，认了自己不是尹千面，这荒唐事便可至此结束了。

    只是山派的掌门易大先生四海游历，要如何寻到他，实在是一件令人疼的事。

    可不论怎么说，这事总归有了些盼，顾渊心大好，当即起床洗漱，令店伙计寻了些吃，正一手包一手粥的享受，黎穆忽而推门来，吓得顾渊一呛着，咳了半晌也停不来。

    黎穆又了纱笠遮挡面容，见顾渊这模样，也不曾多说什么，摘了纱笠放在桌旁，走过去收拾他自己的东西，顾渊悻悻将吃放，偷偷拿去瞄他，心中揣揣不安，也不知尹千面平日是否辟谷，生怕黎穆看了什么破绽。

    黎穆忽而说：“师父，前日栾君送过信来，说已得了些消息。”

    他背对着顾渊，停了手上动作，顾渊看不见他脸上神，却从后望见他的耳朵微微向耷拉着，这显然不是件愉快的事，顾渊只好一，说：“我知了。”

    黎穆语调平淡：“师父打算何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