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大，好像自己将什么脏东西丢到了他的上一般，他失落不已，将尾移开，又看了看顾渊的神，挪了挪，坐得更远了一些。

    顾渊不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尖刻了，他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害羞，尾这东西，怎么是别人可以随意碰的呢？黎穆竟然还直接将尾放到他的上，他……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他越发觉得脸上发烧，低垂去，又瞥了一黎穆，轻轻叹了一气，说：“你若是真的怕黑，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他原以为自己说完这一句话，黎穆便会十分兴，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黎穆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自床上站了起来，走到桌旁坐，说：“你休息吧，我在此坐着。”

    顾渊实在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皱了皱眉，将外袍脱去，而后躺了来。他原是面朝里背对着黎穆的，可无论怎么也睡不着，便又转过来，却不想黎穆正在看他，两人目光相对，一瞬间有些尴尬。

    黎穆说：“你怎么还不休息？”

    顾渊支吾着回答他：“我睡不着。”

    黎穆想了想，问：“莫非是灯光太亮了？”

    顾渊急忙摇。

    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黎穆，便垂去，将睛闭了起来，却始终困意全无。

    黎穆忽然说：“师父在世时，也很不喜我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

    顾渊一怔，睁开，问他：“你说什么？”

    黎穆低声：“他总觉得，半人半妖，实在像是个杂。”

    顾渊万万没想到尹千面曾如此说过黎穆，他想了想自己方才的举动，便觉黎穆如此不兴，莫非是误会了自己，他难以为自己是在嫌弃他？心不免觉得慌张，匆忙说：“我并不曾嫌弃你。”

    黎穆说：“我知的。”

    两人忽然又沉默了来，这么过了片刻，黎穆忽而说：“我一直在想，若我父母不曾过世，那现今我该是什么样。”

    顾渊不知该要如何回答，他只得沉默。

    黎穆又问：“你母亲尚在，还有个妹妹。”

    顾渊了说：“是。”

    沉默一时甚为尴尬，无人再开说话，顾渊不敢说任何与家中有关的事，他害怕黎穆以为他是在炫耀，也害怕一不小心便会在什么地方伤害到黎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