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打开门带他们去，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应。

    只见傅西棠穿着一件黑的斗篷式大衣，秋风猎猎中，如一抹黑的云，轻盈地落在北街10号的屋。

    傅北海，却也不去屋里坐，一坐在小楼前的台阶上，拿着那糖葫芦望着门，像是要等傅西棠回来。

    离北街10号越来越近了，许白的心里也忽然张了起来。他不知会不会碰见傅先生，这时候的傅先生又是什么模样，想着想着，10号就到了。

    可就在他听得忘了时间逝时，忽然传来破风声。与此同时，天地间的元气波动似乎现了异样。许白虽然只是一个小妖怪，可如此大的波动，他还是受得到的。

    “先生还没回来吗……”阿烟嘀咕着，转把傅北海从车上扶来，说：“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去坐一会儿好不好？”

    许白立刻将傅北海往后护了护，抬的刹那，就见一黑的影忽然从天而降。

    于是在阿烟“不准靠近北海先生三步之”的禁令，许白得以跟着他们的板车回北街。

    他很兴地跟许白分享他在写作时的趣事、他的奇思妙想，在这个时候，他的思路就变得极其清晰，像一个博学的学者，谈吐幽默。

    许白曾在北海先生的书里看过，北京有几家烤得特别好吃。书中是秋天，正是贴秋膘的时候。

    那一瞬间，许白与傅西棠四目相对。许白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个冰冷的神，冷得他脊背发凉。而就在傅西棠站定的刹那，他转面对来时的方向，抬起右手，爬山虎弟弟便似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以可见的速度

    许白不好推脱，也确实想去看看，于是看向了阿烟。阿烟本想把这来历不明的人赶走，可看到傅北海那么开心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许白一路看一路闻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市井味，默默地想：无论在哪个年代，富裕或困苦，生活总是在继续的。

    “你看着他，不准来！”阿烟瞪了许白一，大步跑了楼里。临门时一挥手，爬山虎弟弟便顺着屋檐爬了过来，监视着许白的一举一动。

    许白倒也不在意，大方地在傅北海边坐，跟他说话。聊的都是关于书的事，很快便引了傅北海的注意力。

    傅北海却纯粹地快乐着，他看着许白，络地拉住他的手，要带他回家看他还未发表的手稿，“你来，我带你去看。”

    谁料傅北海听了之后很兴，“真的吗？我的书写完了？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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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傅先生！

    看到这里，许白已经明白了——傅北海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年痴呆。

    路过的小贩推着有木桶的车卖豆儿，迎面跟三人相遇，便停来跟他们问好。那声音里有络，也有恭敬。还有那不知谁家的半大孩捧着饭盒往胡同里走，里边隐约传来烤的香味。

    许白，“对，已经版了。我特别喜那篇《海棠》，写得特别好。”

白没想到傅北海会跟他搭话，忙把刚才应付阿烟的说辞又搬了来。

    这里离北街并不远，许白跟着他们穿街走巷，对这个年代的风土人有了更的认识。

    在傅北海心里，那一篇《海棠》也是他最喜的。

    许白听得神，很快便将傅西棠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