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彦秋垂眸凉碗里的汤，不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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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之，必先予之。”那人这么说着，语调温得像是在同恋人说话，“这不还是您教我的吗？”

    他们自顾自脑补了一圈仲彦秋的份，从江南的书香门第到中原的累世豪门，愈是看不仲彦秋的就愈是心里，怀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心态蠢蠢动想要和对方近乎拉上几分关系，要知这些真正的世家弟手指里那么一星半的东西都足够他们享用不尽了。

    “好好说话。”仲彦秋皱眉说了一句，顿了顿又，

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看看那优雅的姿态有礼有节的动作浑上皎皎如明月的气质，若不是世家大族又怎能养这般琼林玉树白璧无瑕。

    “我记得我教你的是己所不勿施于人。”仲彦秋淡淡地看着他，“还有耳听未必为虚，见未必为实。”

    不过对方坐在角落里显然是不愿意同人际的，那些善于钻营的人们心思一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站在仲彦秋后的六上——这只常年在底层混迹人脉广泛的雀儿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甚至有不少关照过他的生意，因此在他们里六也就成了现成的利用对象，伸手招了招些钱，想从他嘴里些消息来。

    坐来的青年笑起来眉弯弯很是可亲，说起话慢条斯理，带着些吴侬语的音。

    当然，还有胆更大的人，直接大喇喇地走过去一坐在了仲彦秋边。

    “伙计非得带着钱另投明主我也无能为力不是。”那人哼笑，“有时候钱要放在别人袋里才能生钱的。”

    他莫名说起鲈鱼，自不是无的放矢，仲彦秋放筷，便听他接着：“江宁府除了鲈鱼，绣娘也是天最好的，神针山庄的那位老夫人，听说年轻的时候最擅绣牡丹。”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在仲彦秋耳朵边上说，“尤其是黑的牡丹。”

    “这鲈鱼还是瘦了些。”那人说，“要说鲈鱼还是得等到秋风起了最，稍加烹调就是人间味。”

    “我没记错的话，那不本就是你的生意，左手倒右手的哪来的好生意。”

    那人被他这么一噎也仍是不动声笑容满面的模样，就像被仲彦秋这么不给面的回应过无数次，自顾自靠在仲彦秋耳边笑：“难得我得了桩好买卖，先生不光断了我的财路，还叫伙计丢了命，我这小本买卖，还望抬贵手啊。”的气息打在仲彦秋耳边，仲彦秋侧了侧，斜着瞥他。

    “白银八十万，你还是真是舍得。”仲彦秋说，顺手把凑得过近的青年的脑袋往边上推了推。

    那人听了这话，就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宝一样喜笑颜开，又隐隐带了几分埋怨的味，“我还以为先生都忘了呢。”

    仲彦秋不答话，那人也不觉得尴尬，笑眯眯地自己接了去：“不知您知不知，这天底只江宁府的鲈鱼是四鳃的，的也是最慢的，非得要等到冬至才能完全成，最大也不过一斤不到，滋味却是旁的鱼比不上的鲜。”

    “所以？”仲彦秋拿起勺舀了一勺豆腐，鲜的豆腐用的上好的料，得即化，略加了些咸鲜调味更调了那一分豆本的味，大抵是在冰上冻过，微冷的正适合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