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他想着，这兴许便是年轻人的通病吧，总会把什么一刹那的动心当是能够天地久死生契阔的，然后自顾自地持着，追逐着，带了几分叫人啼笑皆非的莽撞与稚。

    还是个年轻人啊。

    他微微的笑了起来。

    所以才会这么执着，这么炙的着一个错觉。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起初也许是如梦似幻的好，但等到时过境迁，等到年岁渐，那些许错觉就会如梦方醒，他就会意识到那些投注去的力，投注去的意，也许只是给了某个并不真实的幻影，一如雾里看中望月，才会觉得不胜收难以自。

    等到雾散之后，才会发现那自以为的绝世奇珍，也终究是自以为而已。

    “不是错……就算是错觉又如何……”苏梦枕闭着，握着仲彦秋的指尖，低轻他的指节，“即便是假的，尚有三人成虎众铄金。”他的手从指尖握到了手腕，然后又握住了手肘，“况且，就不许我假戏真么？”

    他支起，几乎和仲彦秋脸对着脸碰在一起，两人近得能受到彼此的呼，他看着仲彦秋，仲彦秋也看着他。

    那还是双年轻人的睛。仲彦秋想着，明亮地燃烧着火焰，烈而又不惜一切地燃烧着，他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自己仿佛也在被灼烧着一般，不由自主地心一颤，而又微微刺痛了一。

    他的脑似乎也被烧得混沌了起来，明明一开始是想要把一切说清楚的，明明一开始是想要——

    罢了罢了……

    仲彦秋轻叹，闭上睛默许了苏梦枕的凑近。

    碰在一起，些微的凉意，柔得让人生几分手足无措的惶然，甚至忍不住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辗转磨蹭，尖小心翼翼地试探，苏梦枕的技术生涩得并不是多么舒服，但是仲彦秋放纵了，放纵了苏梦枕的靠近，也放纵了自己一时的沉溺。

    就……就当是陪着年轻人一场梦吧，等到梦醒的那一天……

    仲彦秋的睫不安地颤动着，却没有再想去。

    齿相依，仿佛永远不知餍足地缠绵。

    等到梦醒了的那一天……

    就等到梦真的醒了，再说吧……

    窗外日渐西，倦鸟归巢，仲彦秋能听见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声响，那是几只不知什么品的雀儿，占了门前的茂密梧桐巢，叫声不是多么好听，却满满的都是活力，仿佛不知疲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