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这么一遭的。”苏梦枕轻叹，眉却是一片柔。

    他本不必走这么一趟的，这擂鼓山天聋地哑谷又不是什么龙潭虎，也没甚限制，奈何慕容复一行之中几个家将着实是不怎么识趣，尤其是那个叫包不同的，歪理一大堆还要死缠烂打，好声好气的送客不领不说还想动手，叫他不得不稍稍动用了些武力，亲自将那刺的送去。

    “我知。”仲彦秋说。

    “我也没那么脆弱。”苏梦枕又。

外激烈的没完没了的争吵。

    他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不愿意和任何人，不愿意和任何人产生一丝瓜葛。

    “你也是。”苏梦枕说，“那几个便宜徒弟可不是乖顺的。”

    “辛苦了。”仲彦秋说。

    苏梦枕落在树上的动作极轻巧，仲彦秋指尖的萤火虫甚至没有察觉到又有人靠近，自顾自的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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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揭短，怒骂，争吵，俗的雅的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各冷嘲讽的话简直让人大开界，段誉在巫行云绘声绘描述李秋是如何跟男恩时就面红耳赤捂住了耳朵窝被里装睡，苏星河更是从一开始就把他那装聋作哑几十年的本事发挥到极致，坐在门只专心关注无崖的动静。

    但是总是忍不住想要让那必然会到来的一刻来得晚一，再晚一。

    因为亲经历过，他无比清楚亲目送着边的人老去，边的人离开，只有自己一个被留会有多么的惶然无措，那痛苦就像是刀割，一阵一阵的疼痛缓慢而又磨人。

    不想让他看到那些熟悉的人渐渐变老，渐渐逝去，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年轻时的面容，仿佛时间在上凝固。

    “不过就是吵了些。”夜太暗，一时间看不太清仲彦秋面上的神。

    萧峰和虚竹等人一离开了此，预备着往少林寺走一趟，他这几年来事务缠，许久没有去拜见过他的恩师玄苦大师，此次既然有机会，肯定是要走上一趟的。

    苏梦枕亲自“送”萧峰慕容复等客人离开擂鼓山又回返的时候，夜幕早已沉沉落，木屋虽然时不时仍有说话的动静，也可算是安静来了。

    屋里段誉睡得正香，苏梦枕一抬，就看见仲彦秋坐在树上，指尖缠绵着几荧光，到了树上才发现那是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荧光正应和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光。

    假使就只仲彦秋自己，就算无崖几个荒唐得再怎么不成样，他大抵也是懒得的。

    仲彦秋不记

    比起仲彦秋，比较心的应当是苏梦枕才对。

    仲彦秋这话的意思，苏梦枕心里略一转也就明白了，因而笑：“前次你那般急着走，也是因为如此吧。”

    “我知。”仲彦秋重复。

    木屋的隔音好不到哪里去，巫行云和李秋也丝毫没有放轻声音的意思，因此整个谷中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仲彦秋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侧过去看了他一，：“我还当你多少会在此事上纠结几分呢。”

    “的确也不能指望他们跟以前一样。”苏梦枕说，“左右也不是同一个人，实在扳不回来，也不必多么挂心。”

    今天没有月亮，天上草草扯了一片黑幕，又撒了漫天星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