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息并未跟着离开，而是在暗地里盯着他们。

    仲彦秋也知苏梦枕察觉到的那个暗地窥探之人的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临别的时候看着慕容复说：“自西域三十六国往西，仍有大片丰饶之地，不知武功为何。”

    慕容复脸不变，：“先生这是何意？”

    “鲜卑慕容氏，百年前也是皇族。”仲彦秋顿了顿，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是之。”

    慕容复笑容僵了一瞬，转而掩饰了过去，：“复就不再远送了，先生多多包保重。”

    他知仲彦秋调的不是那所谓的皇族，而是百年前，现在的慕容家也只是江南的一个普通世家罢了，早就没有了过去皇族的荣耀，那代代相传复国称帝的梦，说实话，又有几人不知那只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呢。

    只是一切都太沉重了，那些先辈们为了复国，为了恢复慕容家容光所付的鲜血太沉重了，当他冠上慕容这个姓氏时，那些鲜血，那些黑暗，那些不甘，全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上，哪怕明知不可为，他也只能着不择手段地往前冲。

    总有人要成功，才能让那些鲜血，那些不甘，宗祠里那一排排黑漆漆让人后背发寒的牌位，不至于变成一场笑话。

    慕容复是没有回路的。

    他笑着拱手送仲彦秋和苏梦枕离开，转时脸沉了去，也不去想跟他说话的王语嫣，一甩袖袍转了书房。

    王语嫣抿抿，也不知为何表哥突然就变了脸，抬起手想敲敲门，但最后还是放了来，去寻阿朱阿碧了。

    此时的苏梦枕也在说王语嫣，“她同秋的确生得像，也难怪你那么提慕容复。”

    哪怕不是一个世界，多少也有些移。

    “慕容复并非良。”仲彦秋说

    “大概也不是多么真心想娶她。”苏梦枕说，“她的短太明显了。”

    王语嫣从小是照大家闺秀教养到大的，但也仅限于琴棋书画，没有人教她主持中馈，没有人教她人际往，她所会的一切，除了那些武学之外，并不能在实际上带给慕容复任何帮助，甚至可能在他谋求大业的路途上拖后。

    慕容复想要的可不是这些。

    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更好的选择，才钓着她罢了。

    “……不过她喜。”仲彦秋说。

    自己喜的话，无论结局如何，也都是自己选的。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