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夕装作看其他地方，却时不时怯生生地偷瞟那人。他发誓，他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把月白的衣裳穿得这么好看。

    “请问客人是......”苌夕为南楼的红牌，虽未卖过，但他还是接过客的，可谓是阅人无数，独慧。要是见过这等举世无双的人，他断然不会忘记。

    “怎么？”沭炎轻笑，眸若曜石。抬起被纱布包裹了几圈的右手，放到那双疑惑的眸面前，悠然：“咬的时候那么脆，过后倒是忘了个净？”

    昨晚夜很差，厚重的乌云几乎没漏什么光，苌夕能看到面前有人已然很不错了。

    陡然想起昨夜，苌夕突而忆起那个被他杀掉，断了气都还死死瞪着他不肯闭的人。

    奔涌迸溅的红血仿佛正从四周涌来，要将他从到脚活活湮没。

    脸骤然间煞白，额的冷汗汇聚成顺沿脸颊落。苌夕蓦然失了那年纪本该有的生气，腾地从床上坐起，狼狈不堪，手脚并用地仓皇爬到床角背抵墙。

    沭炎见他惊恐的模样，语气了一分，也仅仅一分了。

    “昨日那家客栈有人死了，你杀的？”

    苌夕抱着膝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嘴亦抿成一条线，万分提防地瞧着沭炎。

    沭炎接着问：“为何杀他？”

    一句话丢去又是石沉大海。

    沭炎见对方瑟缩的模样，便声安，“你姑且放心，在没清事原委之前，我不会报官。”

    苌夕猛烈摇，睛一刻不敢离开面前的人，生怕漏了哪个细节，被这人一刀毙命或者丢去衙门，“不说！说完，你清楚，就去报官了。”

    他浑抖如筛笠。

    沭炎一顿，明白自己的话存在漏。果然受过惊吓的人都十分。他索低坐在床边，看着快要墙的人，：“我不报官。”

    “为何？”苌夕惊愕抬。

    “你说清杀他的原因，我自然告诉你。”沭炎这次多存了一个心，他声音温和，如若泉，让人意识卸一层防备。

    苌夕攥着，指尖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踌躇好半晌终于开，“我杀他，是因为他想，想把我绑在床上......折磨我。”

    他说的很隐晦，但意思也明了。即便是楚馆男，也敌不过非人的无尽□□，“已，已经有好几个小倌被他折磨死了，用特别吓人的。我，我很害怕，在床上拼命挣扎，无意中摸到一把匕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你是何人？”沭炎似乎不问到底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