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的妖无论大小，旦逢整百岁皆要兴办一回。

    苌夕却拒绝得脆——说不准这次回去，就可以见到人，然后你一我一地喂寿面了，谁还办宴席啊！

    他不会算日，只大致知时间过去了很久。他的人是“凡人”，应该是个鬓发雪白的老了，兴许也不在人世。

    但他委实还将他挂在心上，想着一定要在四月初二这天回去。

    生死离合，于人，于他，皆是个代。

    他甚至想过效仿当年齐天大圣，去曹地，把人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拉掉，一人一妖相守个万儿八千年的，不羡鸳鸯不羡仙。

    然则，他不知晓人的名字。

    每每想到这，他便觉着荒唐，两人关系亲密如斯，他却不知晓对方的名字。

    只曾经从端音的嘴里，听到一个“炎”。

    哼，还是一个臭敌！

    于是，苌夕便从骂自己，成功转变为骂端音。

    .......................................

    慕夕城仍旧欣荣，行到城门外，苌夕忽而动了个小心思——他最近学了隐术，老是手，决定在人间试试成果。

    于是他在赌场偷了银扔到乞丐碗里，在悍妇面前鬼脸，在还没上演的戏台上搔首姿，皆没人发现。

    对自家法术的步十分满意，苌夕滋滋地飘回府宅。

    还是去年离开时的景，没有变动分毫。

    待到傍晚，路上退了，凉幽幽的。

    府宅在慕夕城的极东，门前几乎没人过路，苌夕骑在石狮上，地趴着，便也忘了念现术。

    近日练法遇到了瓶颈，费时费劲，已经连续十几日没睡好觉了。

    实在没撑住，便趴在石狮上打盹儿。

    迷糊睁开，看到前景象，却猛然一震。

    只见门前，路过一个影，虽披着玄的斗篷，看不到面孔，却与他家人神似。

    “人......”苌夕傻愣愣呆在原地，发麻。

    那人好似听见一般，脚步陡然加快。

    “人！”意识惊呼，风急火燎追上去，“人等等我！”

    那人越走越快，一瞬间便消失在转角。苌夕赶念了个法术，嗖得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