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如若他不是凡人，仍活在世间某个角落呢？这可能，你有无想过？”

    “......没有。”

    “既如此，我换个问法，你觉着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苌夕沉思，不断拿指甲抠桌角，许久之后，才得答案。

    “我觉着......他死了。”

    莫首南一凛——若是八百年前的苌夕，是宁可自己死，也要对方活的。

    苌夕不急不缓，说着他的想法：“我以前想，他只要在世间的某个角落，完好地呼、生活，即便将我忘净，我心中便也完满。但这些话，听上去人心扉，却委实要不得。你想，他如若活着，分明就是抛了我弃了我，而我却还得为他的活着开心......这样，不好，不公平。

    所以，他应该是死了，必须是死了，才对得起他留的这句话，也对得起我这八百多年。”

    最后一句话，竟有一嗜血的狠戾。

    莫首南定定看着他，：“你的执念很。”

    苌夕轻飘飘一笑，夹杂着一苦，“不我也不会惦记到现在。”他对着角落轻叹了一声，又往肺里猛了一，复又慢慢吐来。

    莫首南想了想，“给你说个故事。”

    “嗯。”

    莫首南垂眸，徐缓：“曾有个书生，赶考路上没留意，掉了一枯井。他爬不上去，十分着急。他的友人在枯井边对他说，‘你等等，我去找条绳拉你上来，找不到，我再回来与你想办法’。于是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第三天，没等到友人，却等来一场大雨。你认为，他会如何？”

    苌夕想到了对策，：“雨正好，枯井蓄了，他就可以游上去了。”

    莫首南摇，：“他没有。他见友人没有回去，便以为自己被弃了。于是他然大怒，指着井大骂。奇怪的是，他一面痛骂友人，却仍一面固执地等。雨一直，他就一直把自己沉在井里，直到......被淹死。”

    苌夕被这个书生逗乐了，笑：“他怎么这么笨，明明游上去就可以活命的。”

    莫首南意味地看他一，叹然：“是啊，就是很笨呐......”

    苌夕一愣，将那个故事又回味一遍，问：“你说的，当真是书生？”

    他把当真两个字咬得很重。

    莫首南莞尔，“当真是书生。”

    苌夕仿佛陷难题，偏过脑袋，反复琢磨那故事的涵义，没有再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