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了许久的谜题，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两人走近结界边缘，又说了好几句话。直到白衣人突然举起匕首，刺啦扎心。

    “妖王不必多礼。”

    “启禀大王，天派了使者求见。”近侍是一个小狼妖，在殿外毕恭毕敬地禀报。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神，苌夕一直都是看不透的。

    周围的空气稀薄，让他几乎窒息。心脏仿佛被鬼诅咒，扭曲成可怕的形状。

    然而对方一开，苌夕便再不想起了。

    永生永世，不要再相见。

    装模作样地屈膝，叩拜，额贴到地。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白衣人接着将手伸伤，把一颗心掏来，递给红衣人，决绝：

    苌夕在梦里，清晰觉到心陡然而至的刺痛，仿佛那刀便径直扎在他的心窝。

    怪不得不会弹琴的人，家里有那样一张宝贵的遗琼。

    醒时，苌夕惊愕地发现，他在用一支笔不断着心脏的位置。被雷劈中一般，疯一样甩去。

    “这东西便给你了，永生永世，不要再相见。”

微微偏，若有所思：“我没有闹，我也不会无理取闹......”

    苌夕的呼霎时停滞，血变得冰凉——那个人，是他喊了几百年的“人”。

    痛！

    怪不得人刚与他见面时会说，他的夫人了远门，不知归期。

    苌夕蓦然一怔——天？妖族于六界底端，天有神有仙，于端。以往天想见一个妖，都是“召见”，何时有“求见”一说？

    居然是他，竟然是他！

    怪不得书房的桌案上，一直放着一个红衣人的肖像画。

    是上一世的他么？

    那梦境中的另一个人是谁？是他么？

    他当时以为他的人是应了这句诗的后半截，了意外，所以他尤其听话地秉持了“相思”。这段相思够，足足有八百七

    空旷的大殿，只剩重又急促的息。

    怪不得......这些往事会不断现在他的梦中。那本不是梦，是他孟婆汤没喝净，残存了几百年的回忆。

    “小妖苌夕，拜见上仙。不知上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上仙海涵。”

    极其不悦地放酒盅，指尖一，桌上的杯盘狼藉尽数消失。旋，变换了一较为正式的装束。垂首而立，端庄严肃，准备迎接殿门外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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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沭炎。

    其中最看不透的，还是那句“生当复来归，死当相思”。

    海涌动，将苌夕蓦然卷漩涡之中。

    怪不得白葶说，敖广在跟西海公主成亲那日，他的人自尽了。

    约莫到傍晚时分，殿宇的寂静终于被近侍打破。

    苌夕笑得苦涩不堪，原来，人不仅是敖广，还是在他梦里现了千百回的“负心人”。

    怪不得在断龙崖的结界，他可以自如。

    怪不得廊有个角落，让他觉恐惧从四面八方卷来，不寒而栗。

    满的冷汗，一面着气，一面又斟满一盅酒。

    电光火石之间，黑雾陡然散去，红衣人的面容前所未有的清晰。

    ！ ！ ！

    这场仓促的噩梦，仓促地终结。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