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忍不住了吗？你就是不肯认输，你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对你来讲，易凤知永远都是你跨越不过去的线，对吗？只要你巫溪一日，你就会恨易凤知一日。

    易擎轻轻呼一气，半未曾放松。

    “一个字也不差。”默徵故作讶异，眉宇间透着凉薄过的笑意，“怎样，要夸奖吗？免费送上门的人，哪有不要的理呢？”

    易擎摆了摆手，倒半没有被卖的愤怒跟怨气，他只是想了想，有耐人寻味的看着默徵，忽然问：“我只是始终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你而言，世间重归混沌，当真这么有趣吗？”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易擎三百年前设计那群老不死的，是因为他们坑骗易凤知，导致易凤知愧疚不已，自愿代儿陨落。他本就是个骄狂张扬的人，被设计陷害成功也只怪自己愚蠢，可这群人偏偏不该骗到无辜的易凤知上。

    他是因为恨与怨。

    默徵却并非如此，他只是喜战、然而却又不喜哀鸣跟绝望，准确来讲，他病态的着存在于死亡之中的那一线希望与生机。对于默徵而言，善良与邪恶没有太过明确的划分，世界本就是一片混沌，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正邪是非，杀戮与被杀戮，只不过是竞天择、弱。

    所以他近乎执拗的搜寻着人类最绝望的时刻，那仅存的温。

    就连同三百年前，他帮助易擎设计十大门派，也是想受那些人在贪婪跟死亡的压迫最真挚的友谊。

    当然，显而易见利益组成的团，是不存在这东西的。

    易擎那时看着默徵惋惜的神，无端觉得那悲悯，是异常残忍的。

    “看来有人改变了你。”默徵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易擎，神像是蛇那般的冷，单从气质上来看，他倒比外面那蠢得几乎有些可笑的雷蛟更贴切蛇类。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儿可笑，不过看在老上，默徵倒还算客气的回答了，“天地初分前，本就是一片混沌，人的对立，如同人与妖，妖与，只不过是利益相关，哪怕用族束缚自己，用德作为捆绑，也摆脱不了一切的对抗都只不过是为了利益。”

    “你想要活去，也想要活去，你可以吃饱穿，为何就要在从极之渊受着煎熬。”默徵淡淡说，“牺牲，你的牺牲不就已经昭显了人类的可悲与贪婪，什么时候有规定这片土地活该就由这样本丑陋的人族占据吗？”

    默徵轻轻摇了摇，叹息：“我只是不喜冠冕堂皇的借，更希望别人能够认清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有趣吗？也许吧。”

    “我只是觉得，直面丑恶的自己，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