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 书院远比他所想象跟以为的要好得多，起码它看起来很完整, 只是月牙一样的学舍楼被削掉了大半, 看起来很像是苏怀静在小学时拿着铅笔刀削橡的模样, 平整又光。在院里的灵兽都没了踪影，假山与墙摧毁了不少，看起来残破又古老，仿佛是件被保护起来的古董遗迹。

    踏上书院大门时，苏怀静还有惊讶他们居然还留了一扇门在这，虽然已经掉在地上了，但起码还在，结界比往日要张得更大，他畅通无阻的后才恍惚想起了自己游学的玉牌。门空旷而寂静，他能觉到很多人存在，而且大多都是些普通人，只是看不到他们，大概是被什么掩盖了。

    苏怀静孤零零的站在书院之中，直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发了来：“苏兄？”

    这连日来的况早早就叫他一清二楚，世界上的许多事，是没有想的这么好的，命运假使要作起人来，连泪与反应的机会都是不会给人的，好似猝不及防的就生生将你的生命挖走一块。

    不过，飞鹰城是极涯彼岸的通，倘若族攻破中星界，那飞鹰城率先被破自然也不奇怪，书院位居险境，说不准况是没有这么惨烈的。但这话他自己想来都不信，飞鹰城都是些寻常人，九泽书院算是就近修仙者所在最多的居所，他们定然是会来保护寻常百姓的。

    不过九泽书院易守难攻，假使当真元气大伤，退回书院之中，借着外面的地势，只需将堵住，再封上结界，少说也能支撑一段日……

    苏怀静看了看天，腐的鸟类在天空盘桓着，他悲哀的挖了个，将那鹰与鹰埋在了一起，连碑也没有，就往书院去了。

    于是苏怀静便循声抬看去，只见到黄偃惊喜的神，许久未见的同窗好友见着熟脸不由得倍亲切，他本以为自己是没有这绪的，但黄偃来之后没有多久，许许多多人也涌了来，其中有好几位讲郎与十几位同窗都是他识得的，甚至连蓝明兼也在。

    由于有飞鹰城与易家的前科在, 苏怀静对九泽书院的况并不乐观。

一只老鹰，一人一鹰倒在地上，都已经死了，尸甚至有些发臭了。

    他的脸上已经蘑菇来了。

    第112章 良心

    苏怀静本来以为自己会把人忘的一二净，事实上他看到

    回来的路上还是走得天狼泽, 那儿的怨魂渐多，不再只有兽类，也有人类的模样, 但它们多多少少应当也给族造成了障碍, 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并没遇上什么难事。来的那条河早已经涸了，泥土裂, 乘船的木艄公四分五裂, 着那个蒜鼻，可笑的握着他的木桨，像是英勇无畏的勇士守他的领土，倒在了那艘小小的船上。

    苏怀静有些恍惚, 他觉得自己坐在这艘小船里，看着这个可笑的木艄公摇摇晃晃的摆着那把小木桨，想着那张好玩的脸上会蘑菇来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好似是很久以前的念了, 但遥遥的看着这片熟悉的地方，却似乎又觉得并不是那么久的，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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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静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心不住的往沉。

    只怕凡人被屠戮至此，九泽书院死伤更为惨重。

    但是这……是苏怀静所能想到最好的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