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沙袋，中间一个亚洲人很显。

    他小学就国了，审其实偏西式，之前谈过的女朋友都是肤，材火辣的。但是那天他不知怎么就着了，目不转睛看了很久。

    那个男生又又直，肤很白，额前是被汗沾的碎发。他也没怎么说话，对着沙袋打了几个很漂亮的动作。他的一个伙伴给他递了一瓶，不知说了什么，他笑了，仰喝了几，最后脆把剩的浇到了脸上，刘海全被手撩到了一边。他终于看见了那个男生的全脸。

    他其实不怎么关注同的相，他的男朋友也好，路上遇到的路人也好，都是自带赛克。对于男的相，他不太能分辨丑，包括他自己的脸，也没觉得好不好看。他觉得都差不多。但是那天，他看见那个男生跟人说话，不知被什么逗乐了，一直低笑，重新抬的时候表没有来得及收回，了整齐的牙齿。但是他很快就收敛了，只有睛里，全是碎光。

    罗纨起回去之后，连续好几天梦，都梦到那个男生仰喝时活动的结。其实当时那个距离，他是看不见对方的结的。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的梦里循环播放着那个画面，让他在梦里燥，想去咬一。

    后来他觉得，也许他们可以朋友。他说不清自己冲动的来源，就是想认识那个人，亲近那个人。好在也没有那么难打听，找到拳击社，问他们社里是不是有个亚裔男生。社是个黑人大块，笑呵呵地问是不是找Karen，Karen已经退社了，只是偶尔友场。

    当然学校那么小，即使不在拳击社，也总会碰到。只是没有了拳击社，就没有了光明正大接的理由。罗纨起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些无法言说的失望，同时他觉得想接近Karen是有羞耻的事，所以他一直没有跟人说。谁会固执地要跟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朋友？对吧？太奇葩了。

    罗纨起课后的时候经常在学校里溜达，有一暗搓搓的小心思。但是他很快发现，玩偶遇真的很难，跟大海捞针似的。他不知Karen什么专业的，什么时候有课，住在哪里，Facebook上也没有成他那样的Karen，可能他是用中文名拼音注册的。

    就这么过了一个学期，他终于有机会又遇到了那个男生。是期末季在图书馆。他们学校有好几个图书馆，据学科分类。罗纨起自己常去的是艺术科学类的那栋楼，那天是很偶尔的，他去理工科图书馆找人，要走的时候，余光忽然扫到自习桌那边一个背影。

    罗纨起悄悄走到那附近的书架不动声看了很久。

    果然是那个男生。耳朵里挂着耳机，一直在埋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