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雀半低着跨校门，还没转弯，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连续的几声，似乎是自己的名字。

    他一抬，陆郁站在不远的地方，西装革履，样貌众，周围路过的女同学都要偷偷多看他一。

    裴向雀走过来，张了张嘴，周围人涌动，川不息，甚至可能隐藏着他新认识的同班同学，他不想写字。

    陆郁很理解他似的，及时在手机屏幕上打一行字，“班的时候想到你今天第一次来新学校上课，就顺来看看你。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

    他顿了顿，又加了句，“怕你不认识路，走丢了。”

    裴向雀看明白陆郁话里意思，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那都是晦暗难明的记忆。

    他的母亲很早就生病卧床，不能起，后来去世的也早。后妈不疼，亲爹不，谁也不在乎他。小学在镇上，家却在村里，上学的路途遥远，得过一条河。南方雷雨季节河暴涨，淹了小桥，要淌去才能上学。裴向雀的同学都是在父母的背上，他看着很羡慕，却只能自己摸着没过大的河过河，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冲走了。他就这样全漉漉的去学校，有时候从过大的破鞋里还有些小鱼小青蛙什么的来，班上的同学笑话他，老师也以为他是故意调，罚他站在教室外反省。那时候裴向雀很小，也没有多难过，只是觉得自己大概和别的人命不一样，他的命不好，所以没人接他上学。

    可现在陆郁却等在门。他心里有些喜，明知这只不过是好心的邻居陆叔叔一善心，也忍不住有夙愿成真的梦幻，原先在学校里的垂丧气都消失的一二净，了。

    陆郁瞧见了他最开始的模样，并不大相信，却不揭穿，只是写，“那就好，我们先回去吧。”

    住所是陆郁特意挑选的，离学校很近，只是大路夹着小路，并不太容易记得清楚，所以才能叫陆郁寻的着这个借。

    不过裴向雀却将路线记得很清楚，走的离学校渐渐远了，周围也没了学生，陆郁才一边走，一边问的况。

    在路上不好拿纸笔写字，陆郁用手机打完字再给裴向雀接着打，裴向雀没用过这手机，又觉得贵重，用的小心翼翼，好半天才能打一行字。

    陆郁问：“在学校到了什么新朋友吗？”

    裴向雀心里一动，擅自把他归为朋友，“有一个，我的同桌。”

    陆郁刻意放慢步调，缓声问：“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路旁了许多树，日草木枝叶滋，枯枝上才生些微绿，连夕的余晖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