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手拿开，”陆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眉目收敛，多了严肃和认真，“乖，拿开手。”

    陆郁又重复了两遍，不复往常的温柔，语气决且不容置喙。

    裴向雀瑟缩了一，向沙发后面躲了躲，还想一番垂死挣扎，可是陆郁现在实在是没什么耐心，俯探了过去，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捉住了裴向雀两只细细的手腕，摁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抬起他的，稍稍用力，撑开了颚关节，裴向雀不得已张开了嘴，陆郁低，同裴向雀离得很近，连两人睫似乎都织在了一起。

    陆郁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终于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在腔最里面的那颗板牙有一黑的隙。他伸手，朝那颗牙探了过去，裴向雀只好尽力张大嘴，生怕咬到了陆郁。

    果然，陆郁的手一碰到那颗牙，裴向雀就疼的一缩，却还要克服疼痛，勉撑着自己不能合上嘴。

    “好了，阿裴，”陆郁松开手，无奈地叹了气，其实在看到裴向雀的样时陆郁就差不多有了预，“你坏了两颗牙。”

    这一番折腾过后，裴向雀的额上满是汗珠，圆圆的睛里泪汪汪，角染着淡淡的粉红，右边脸颊红了一片，像是鼓起了一个团。

    他的牙齿着疼的厉害，连带着额角的神经也痛了起来，原本就结结的，现在话更讲不清楚了。

    “那……么办？”裴向雀捂着右边脸颊，似乎能够减轻一疼痛，几乎要哭来，咙里发的声音都在颤抖，“好，好疼。”

    陆郁心，一贯不为所动，大约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裴向雀在床的泪，柔声安他，“没事，午就去看医生，看完就好了，没事的。”

    “那现在……”裴向雀的话讲的很慢，神躲躲闪闪，偶尔落在一旁冰淇淋糕上，似乎很不舍，还要装作不经心地问：“这个，好吃的还没吃完呢？”

    他这个模样，仿佛吃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一回了。

    不过确实，一回的冰淇淋糕，肯定是遥遥无期了。

    陆郁对待裴向雀的事非常容易绪化，昨晚的事闹得那么大，他连眉尖也未曾皱一，可现在听了裴向雀的一句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自己这担心他疼的掉泪，他那边惦记着导致牙疼的罪魁祸首没吃完，甚至还跃跃试，从前还不晓得他这么贪吃。

    也是。陆郁转念一想，这时候裴向雀才十六岁，没有多吃那两年的苦，自己也不是迫了他的那个人，而是隔的一个好心的叔叔。他还天真着，切地相信着自己，而孩脾气的裴向雀，连无法克制的望也是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