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吩咐过了。

    李程光听得发麻，他明白了陆郁话里的意思，但是为了老板的安全着想，还是忍不住劝，“先生要不要再考虑一会？外雨得太大，实在不安全，要不然等到明天，雨小一再上山。裴向雀那里，已经有医生赶过去了，现在已经到了山，上要行治疗了。”

    陆郁立在机场的玻璃墙前，面冷凝且郁，只是在说到裴向雀的时候稍稍弯了角，周的气势柔和了一些，没有停脚步，只是：“阿裴现在正受了伤，在等着我去找他。”

    又轻描淡写地添了一句，“要是你的妻现在受伤被困在山上，你能安心待在山，等着雨停吗？”

    李程光显然是劝不动陆郁的，实际上陆郁想要一件事的时候，没人能劝得动。李程光皱着眉，跟在陆郁后替他撑伞，慢一拍地意识到，刚刚那个比方是不是打得有古怪？

    为什么要拿他的妻作比？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雨的太大，车速快不起来，只有冷冷的雨拍打着车窗，一路都是安静的，期间陆郁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安排淮城那边没理完的事。幸好那座山离得不太远，车程不算，很快就到了。雨连绵不断，陆郁瞧了一天，还是决心上山。

    行至一半，天黑透了，只有几束摇摇晃晃的手电筒的灯光在地面摇摆，映着雨丝的影。

    雨得越发大了，山路在雨的冲刷过分腻且陡峭，上山格外艰难，大繁密的乔木如森森的鬼影一样在狂风中摇摆。

    李程光外面罩着雨衣，撑着伞，着风走在陆郁后，他得人大，结实，都觉快要被掀起来了。

    陆郁一言不发，走在最前，他走得很快，很稳，一路直到山，只在中途休息了一会。他提前和这里老师通过电话，又安排了医生。所以虽然这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位老师在楼的客厅了盏灯等他，见了学生家总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是他们没把学生看顾好。

    “陆，陆先生，这么晚还着雨麻烦你来，实在是……”

    李程光料想陆郁没有闲逸致搭理这两个人，就先上前一步和他们谈，引开了话题。

    陆郁脱罩在外面的雨衣，那件雨衣几乎没什么用，他整个人浑上都透了，连睫上都凝了小珠，却因为背脊直，气质冷峻，没显半狼狈。他并不在意这些，用手将发向后背了过去，覆盖着薄薄一层的修指骨穿过发丝，珠从上顺着手腕落来。陆郁半仰着，居临地看着前的几个人，神冷淡，又有莫名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