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轻描淡写地接着说：“所以，她就真的疯了。”

    在期大的神压力，原本可能就有神方面问题的秋泓真的疯疯癫癫了，她倔而固执，觉得自己没有一错，可又舍不得责怪陆成国，所以只好怪到了陆郁上。

    谁让他来的那么晚？才让自己失去了陆成国的。

    裴向雀抖了一，向陆郁那边靠了靠，吞吞吐吐地问：“那，那后来好了没有？”

    “没有好，到死也没有。”陆郁轻声回答。

    或许神当年的疾病是可以控制治疗的，可没有人愿意让秋泓去看医生。陆成国丢不起脸，让外界知自己有一个真的疯了的老婆，他的妇和私生乐见其成，而秋泓自己也不承认自己疯了。

    陆郁回忆了片刻，“她总是发脾气，睡不着，和所有人争吵，最喜骂我，因为希望我比其他的孩，还要得多。她发疯的时候会想杀了我。小的时候学过绘画，书法，很多东西，”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清了很多才艺，似乎有可惜，“只不过没学音乐。如果当时学了钢琴，就可以为你伴奏了。”

    裴向雀摇了摇，他其实并不很能明白别人说话时的，可却忽然从心底升起一阵难过。

    陆郁一怔，朝裴向雀凑得更近些，“她偶尔也会好一些，清醒过来，那时候她会叫我离她远一，不要接近她。”

    只有那时刻，陆郁才能稍微地觉到，她是自己的母亲，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可温存清醒的秋泓实在是太少了，就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风一太一照，便散得了无声息。

    裴向雀揪了椅上的棉垫，他的嘴张张合合，像是思考了很久，却不能说得话。

    这一番往事，是陆郁刻意说给裴向雀听的，一句话也不假，只是模糊了许多秋泓对待他的细节。

    他想让他的小麻雀为了他笑，为他哭，也为他难过。

    或许对旁人来说这本该是痛苦的回忆，可陆郁好像生来不同，会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