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还在细微地颤抖着，指尖拿着的东西似乎摇摇坠。

    他说话已经比从前要利许多，现在去一回与人见面，也能装模作样了。

    大约陆郁是可以伤害自己的，可他不能让裴向雀痛苦。

    如果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那度过更的时间，或许裴向雀会慢慢痊愈。可陆郁不能忍受自己的小麻雀再从噩梦中惊醒，已经无时无刻可能偷偷跑来的害怕了。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写在这上面，仿佛多了一份神圣的联系，谁也无法割舍。

    裴向雀恍恍惚惚间，像是在上面瞧见了光。

弱，也会在心底有仇恨。可裴向雀却没有，他定决心离开，也是因为裴定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份重量超过他对母亲临终前留的承诺，他不愿意再承担了。

    裴向雀仰着，角都洇着浅薄的红，他方才翻涌的心绪此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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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郁转过，手伸向了一旁的屉，从里面拿一个薄薄的小本，封面是暗紫的。

    好到足够死而复生，重新找回他的金丝雀。

    裴向雀觉得自己很弱，他很难付自己的所有的信任，即使知这是自己的陆叔叔，他明白这个人有多好，也非常困难。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害怕的。陆叔叔的话，他的事，足够叫人安心了，就在此时此刻。

    他剩的人生还有那么，那么多的意外，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的事。

    这是陆郁能够的，最刻的告白。

    甚至，裴向雀都没有难过。

    或许他的障碍不仅仅是不能将和描述对上号，还有他源于心底的不信任，很难接的疏离。

    “这是本，我们俩的籍都在这里。我们的姓名连在一起，命也是一样，彼此分享对方的人生，财产，所有的一切。”

    他从没有事这样不果决过。而就是这样奇妙，让他也会沉醉其中，挣脱不了，不能冷旁观，最正确的决定。

    陆郁都要嘲笑自己的自相矛盾，又想要治愈，又不愿意让裴向雀承受短暂的痛苦。

    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我们会一起过到老。虽然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可是，总是要些什么的。”

    这是第二个生日礼。

    陆郁笑了，似乎不意外能听到这样的话，“你的运气用完了也不要，我的运气一直很好。”

    陆郁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是不是也不信任我？”

    陆郁将这个很轻的小本递到裴向雀的手边，“生同衾，死同。以后我们要埋在同一个坟墓里，好不好？”

    在他漫的成中，谁也不能让他有安全，连他自己都不能。而陆郁虽然来得不算太迟，可也不早了。同逝去的十六个年相比，这一年的时间实在算不得。

    这么细的手腕，差没有接住，那个小东西似乎有千斤重。良久，裴向雀才翻开了第一页，那里写着陆郁的名字，而第二页，则写着裴向雀。

    裴向雀养胖了些，却还是瘦，骨没什么重量，陆郁着他的手，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折断。

    裴向雀的心一颤，他缓缓摇，垂丧着脑袋，“我，是，不相信自己。我的，好运气，是不是，是不是只有这么多，足够我，我遇到陆叔叔，而不能持续，到老。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