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嗯了声：你可还记得两年前那薛家事之时，之所以辛大人并未在意是因为当时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焦烂额才无暇顾及，你可还记得那件事？

    陆莫宁怔愣之，诧异不已：“你说的……是裴御史？”朝中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不加任何党羽，却最年轻的御史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严谨肃穆，很得当今圣上信任。

    黑蛇不知想到了什么，许久，才缓缓轻嗯了声，只是嗓喑哑，偏过，竟是背过蛇去：嗯。

    黑蛇再次提到聂中郎，陆莫宁回过神：“你说的这个人，与聂中郎有关？”

    可……

    他一直都以为裴御史当圣上的心腹，一直古板直言。

    “可裴御史当年一力主张重判聂中郎，他怎么可能会帮聂中郎报仇

    陆莫宁想到两年前的事，却怎么都无法相信裴御史被聂中郎救过。两年前，凉州现瘟疫，对方不惜临危请命，前往重灾之地，也就在那时，聂中郎事，不过是月余，就被定了罪，一家老小，全被发酷寒之地放，若非聂中郎当年战功赫赫，怕是那些当年呈上去的罪证凌迟也不为过。

天戟帝的人，那他是谁的人？当年天戟帝暴毙，他又手了多少？

    裴御史此话一，满朝哗然，难以置信，因裴御史此言颇有落井石之嫌，对方跪在金銮殿外三天三夜，圣上竟是同意了，只是因一人事一人当，直接将聂中郎旨砍了，不过却也因着杀了聂中郎，就放过了他的家人，由放改成了贬为庶民，世代不可京为官。

    黑蛇蛇尾无意识的轻轻拍打坛缘：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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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莫宁瞳仁一亮：“当真？你确信？”

    黑蛇嗯了声：聂平当年随同天戟帝南征北战时，救过一介书生，那书生后来朝为官，如今不过三十余岁，因着是先帝的言官，如今历经三朝，在朝中极有威望。

    可后来看到那些鲜血淋漓被隐藏极的密折，陆莫宁才终于恍然，他所以为的圣上并不如他表现来的那般仁慈，他所忠心的君主，也许满手鲜血，也会残害忠良，只是他并不知那暗地里的污秽罢了。

    当年看到时，他觉得很是奇怪，中郎将聂平正是四年前天戟帝的旧，也是当年念圣上兄弟义，跪求让圣上登基的旧臣之一，可两年后，却落得那么一个场，当年未清楚真相的时候，陆莫宁上一世年幼，还真的以为……

    谁才是定国公真正的敌手，谁恨不得定国公死，他很清楚。

    可当年定罪即将放之际，裴御史终于从凉州赶了回来，只是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御书房，直言死谏，言聂中郎如斯大大恶之人，绝对不能放过，当凌迟而死，不可因其过往之功，放过此等恶人。

    可那时候他已经为了赵国耗费了所有的心神，加上当年不良于行的郁结，到底没撑过那年冬日。

    陆莫宁：“自然，当年那段时间正是聂中郎——中郎将聂平事，朝中六都在彻查此事，忙的焦烂额，因着中郎将为人正直本不像是会那般欺上瞒、贪污受贿、暴戾残害无辜之人，是以等辛大人忙完之时那薛三爷已来撤案，自然未当回事。”陆莫宁说到这，声音却轻了来，他其实还有事没说，上一世后来他翻看过密案，自然也瞧见了当年这件事，中郎将聂平是被陷害致死的，其中定国公也牵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