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是来问药，我已经给咏絮去煮了。”

    “不是……”宋明晏慌慌地摇了摇，从怀里摸了那枚银扳指，“这是……嗯那个当时……敌人上掉来的，我不知该不该捡，所以……”

    哲勒看清扳指纹样时目光微动，他从宋明晏手心拿过这枚小小的银制品，慢慢收掌中。

    一个归顺图戎的东州少年，杀了一个末羯的金帐武士，不起因是什么，墨桑都足以有理由找事了。而自己的父亲穆泰里会怎么理？他会直接把宋明晏推上绞架，切脑袋丢给墨桑，告诉他别来烦图戎，顺便问若娜婚礼的衣裙裁好了没有。哲勒想到这就觉得疼。

    “孤涂殿？”宋明晏见对方不说话，小声唤。

    “……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敌人的事，扳指的事，”哲勒凝视着他，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想安稳度过余生的话。”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句威胁，小孩瞳仁惊恐地收缩，杏里颇有些不可置信。经过这数月的途同行，他总以为哲勒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虽然冷，但武士应该铁血，原来说到底，他也是把他看一只蝼蚁么？

    “我……知了。”

    哲勒察觉到了少年声音的失落，他想了想，问：“你一直很怕我，为什么？”

    “……没有。”

    “那就是恨？”

    宋明晏霎时只觉得从一气血直冲脑门，脸上瞬间泛起激烈的红，再开声音都因为颤抖而变了调：“我恨你什么呢，孤涂殿。不是你变杀了我的哥哥，不是你旨要我的远嫁给一个老，也不是你剥夺了我的份我的一切，我拿什么立场恨你？父皇说为君之，旷达于世，不应有恨，我也不敢恨……孤涂殿，我已经是一介浮萍了，您又何必再说来呢。”

    少年鼻尖眶通红，却是不肯落一滴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是一绞索，将哲勒的心缓缓收。

    “对不起。”

    宋明晏一愣，别过了。

    哲勒抬手，摸了摸少年的，手指梳厘过缕缕黑发：“对不起，你父皇确实把你教育成了的君，如果不是世变幻，我大概会请你来到使馆，为你奉上茶，向你请教诗书。你是东州的殿，我是北漠的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