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第一反应是去夺地上的短刀，戈别想拦，手伸到一半又停了，有哲勒在这里，他倒是不怕宋明晏能翻什么浪来。

    宋明晏把刀抱在怀里，努力调整呼。哲勒从他后走来，脚步只是不可察觉地微微一顿，便继续往前朝穆泰里迈去。

    “我的儿，过来。”穆泰里已经有大半年未见自己的次，心中原本很是喜，但在看到哲勒后还跟着一个人时，他的目光如针扎般了一——那是他的小儿夏里，正一脸天真的牵着哲勒的衣角，若不是夏里那如三岁幼童的稚气表着那张十多岁的脸，大概还真是一幅兄友弟恭的好画面。

    “好久不见，父汗。”哲勒走过去，碰了碰穆泰里的脸，夏里见到了叫嚷着也要，穆泰里只得将他抱起，夏里咯咯笑着，抱住了穆泰里的脖。

    穆泰里为难地开：“哲勒，你知的……”

    “是，我知。您放心，我会尽可能少的和夏里接，”哲勒打断了父亲的话，“那位宋明晏，给我来理可以吗？”

    穆泰里看向儿的睛，神微动，他啊了一声，“我看到了，你把你的刀给了他。”

    “图戎不缺一个死人，也不缺一个隶，我们有无数的死人，有三万的隶。”哲勒说。

    穆泰里有些不满：“你心总是用在不恰当的地方。”

    哲勒闻言却松了气，他朝穆泰里行了个礼：“多谢父汗。”

    13

    宋明晏跟在哲勒后，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此时已经快要夜，沸腾的人声渐渐止息，牧民们用石块将篝火围起，使它能一夜都维持着微弱的火苗而不至于明早变成一堆冷灰，几个宋明晏听不懂的字划破空气，似乎是母亲在呼唤贪玩幼的名字，让他们回家睡觉。巡夜的武士和哲勒而过，笑着向他行礼：“殿还不歇息吗？”

    哲勒摇，脚步并不停顿。

    武士自然也看见了宋明晏，他着一张犷但忠直的脸，打量宋明晏的目光像是猎犬在打量一只兔，宋明晏被这视线盯得一缩脖，一边轻轻地朝陌生的武士颔首示意，一边踩着哲勒的脚印往前走。

    两人穿过帐篷群，绕过羊圈，最终停在了空旷的原野中。远山连绵，狼啸在夜里若有似无。

    宋明晏只要单独面对哲勒时总是小心翼翼，说话底气都不足。他也不知这是为什么，大约是哲勒上有他那位严厉而疏离的太大哥的影？但太并不会像哲勒那样带他骑，也不会帮他去手上的血污。

    他低着，等待对方先开。

    结果静默就这样在空气中持续了去。渐渐的，宋明晏只觉得连呼都变成了一件越来越难堪的事，他的嘴微微动了动，再不打破沉默，他就快要窒息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