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涂殿，你为什么要为他祝祷？他不是什么苍狼，死后更不该成为自由的飞鸟。他了那样的事，弑父亲，刑兄弟，篡王位，若是我——”

    “若是你，你已断他一手，斩他命。”哲勒打断了他。

    不，还不够，他还有无数报复未曾加诸在那人上，这样让他死已经算是太便宜，中有恶犬在如此狂吠。

    “只因为他是你的兄？”

    “继续追责去，图戎可以又多上一万的隶，其中还能包括古狄的朵丽，哲容的妻。”哲勒说，“至于础格鲁……当初他以你的归期与我相赌，你既然已经回来，我不想再计较。”

    宋明晏倒一气，瞳孔灼灼：“如果我没有赶回来呢？你是不是就任由他将你喂了秃鹫？”他再难克制，大步过去，住哲勒的双肩，声音发颤：“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为在乎你的人想想？！”

    “你别晃我，。”哲勒皱眉，抬手住额。

    宋明晏连忙收回了手，青年脸上浮着异样的红，气息更是紊不堪。他向来温文自持，这样言行已经算是放肆之极：“抱歉。”

    哲勒定了定神，他被对方刚刚的一句问话勾起了心事，思忖片刻，于是从怀中掏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宋明晏，这东西当时哲容并没收走，想是觉得留在哲勒上更像在嘲讽他弟弟的愚蠢。宋明晏在看清哲勒掌中的婀娜芍药时脸一变，顿时语。

    “我……”

    “宋明晏，我给你看这个，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吊在础格鲁上的那几天，我想了很多，也包括你。”哲勒每说一句，便要停一停，“刚看到这东西时，第一个念是‘我果然什么都留不住’。你如果真的回了东州，也无可厚非，那是你的家乡。”

    “我不会走。”

    哲勒把手帕递给宋明晏，对方接过后转手便丢了里。这举动颇孩气，哲勒苍白的角因此往上翘了翘，声音也比方才要柔和了些，“我知。所以我刚刚才说你能回来，我很兴。”

    在哲勒看不到的地方，宋明晏的手攥成拳。

    “你还是在生气？”哲勒凝视着他唯一的金帐武士，“气我？”

    “不，”宋明晏小声，“……我在气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