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每一杆都到末羯崽们上！现在！谁敢停来，就丢到羊圈里抱着母羊肚喝去！”箭阵中的每一支队伍的领一边骂着话一边叫嚷，手中弓弦如明月，缺圆往复，未有片刻停歇。

    末羯也不是傻，他们很快便调整速度，自黑的血雨中步步。

    “汗王，咱们最多能齐四次，但估计到第三回，对面就要冲过来了……”额济里的话还没说完，哲勒便摆手打断了他，“为什么要等他们冲过来？冲锋准备。”

    额济里羞愧地向汗王俯一俯，立即转去喝：“听见了没，冲锋准备！”

    哲勒将缰绳绕在手腕，拍了拍白电昂的脖颈。他同样是冲锋的一员。

    男人们齐齐爆发狂兽般的嚎叫，策冲向了对面的阵中，霎时间人混为一片，烟尘中，不是黑衣的末羯人还是白衣的图戎人，都被尘土染成了灰败的黄。

    带着铁锥的木杆可以撕开鬣狗的，但要将其咬杀，非刀锋所不能到。

    急速的冲锋中，无数人连对手都没有看清就被斩断了脖颈，贯穿了膛；若是被拽住胳膊拖拽，便会瞬间被踩成一滩酱；如今后悔自己没有死在刚才的箭雨里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的脑里只有两个念，握刀，攥缰绳。

    死也要死在上。厮杀无关荣耀，也无关尊严，犹豫就是死，退缩也是死。不是末羯人，图戎人，什，百，千骑，万骑，乃至汗王，都只是这荒野上大漩涡中一小小珠罢了。

    末羯的战号和图戎的战号不知何时已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古奥难懂的旋律。这旋律已无人在听，所有人里除了刀，就是血，耳朵里除了风啸，就是刀划开的声音。

    白的雄狮咆哮着张开了血盆大，尖齿钉了黑鬣狗的脖颈。鬣狗挣扎，狂吠，然而无济于事，很快鬣狗被撕裂成了数块，散落化成了更小的鼹鼠，鼹鼠无力攀扯雄狮的背脊与掌爪，纷纷转向后退去。

    图戎的战号停了来，哲勒没有令追击。

    “为什么不追？”赫扎帕拉杀到兴，了把嘴角的血问。

    “追这鼹鼠是东州人才的事，这理最新手的贼都知。”哲勒看着手中已豁缺了几的刀，随手丢在了地上，“收兵。如果明天末羯不敢还击，我们就可以发跟阿明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