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抵抗，宋明晏刚要缓一缓呼。

    “骗你的。”

    青年瞳孔骤地一缩，刹那间尚未反应过来，肩上那伤便被对方五指牢牢扣住，撕裂的痛楚直冲天灵。宋明晏没能抵住阿拉扎的力气，摔倒在地。

    “你——！”

    “金帐武士的战誓里怎么念的？要为你的王战至狂风骤雨不能止，刀戈利刃不能止！”阿拉扎咆哮的声音仿佛发了狂的野兽。

    泥四溅，宋明晏右手的刀被阿拉扎踢飞，二人的搏杀再无章法，更像是发自本能的去撕碎什么，破坏什么。宋明晏咬死牙龈，瞳孔充血发红，厮打间地面浑浊积霎时渗透衣料，钻伤痕，然而没有人再会注意这微不足的痛楚。阿拉扎肋骨间的刀刃搅动，暗红痕迹更是因为他的动作飞速而无声地扩张着。

    “血枯命竭……也不能止！”男人尾音嘶哑难听，他双手握刀柄，早已举过，只要用力落就能贯穿宋明晏的颅，然而他已没有这个力气了，过多失的血早已空了他的力。只停顿这一瞬，宋明晏的拳便重击在了他的，阿拉扎向后仰去，倒地的声音正被炸响惊雷盖过。

    宋明晏艰难地撑坐在地，每一次大息都伴随着雨涌咽。他的视线不敢有片刻离开阿拉扎，他必须要确认对方确实再也站不起来。良久后宋明晏才缓缓站直，膝盖因为脱力而微微发颤，他几番用力，才拾起了不远分量不轻的刀。

    “……阿拉扎，我知战誓，也知金帐武士该什么，不用你来重复。”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钝挫的刀尖对准了阿拉扎尚有余颤的心脏。

    “可我答应过我的王，所以我无法念誓，因为我要在不血枯命竭的前提……赢你。”

    云层中过一白练，乍现的电光映彻了大地，也映彻了阿拉扎的冰冷嘴角。他真正到了一个金帐武士应有的荣耀。

    67

    雨是在清晨时彻底停的，从山峦间焕现的朝一分分上移，直到光线彻底将大地笼罩，度迅速蒸发着地面上的积，连带混溶的血一起，重新回归云层。幸存者在夺目光线不得不眯起睛才能看清他们血战后的一切。

    “群星在上……”有人喃喃念了一句。

    阿拉扎死的消息早在夜间就传遍了每一个战斗着的角落，图戎的快手的旗杆上挑着这位末羯最金帐武士的颅在大雨里奔驰，这消息非但没能使末羯人撤退，反而彻底激怒了他们，男人们爆发愤怒的啸叫，在天威震震发起无畏的反击。到天亮的时候，只有不到两千名图戎武士离开了这片疯狂的漩涡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