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其状态已濒临放弃的边缘。

    每当这时犬牙就问老鬼怎么了，但老鬼从来没有一个正经的答案。

    他总是摇摇，再给犬牙一皱的甚至已经打了折的烟或烟，神叨叨地——丢了魂了，又丢了一片魂。

    犬牙以为老鬼是活不到去的，他的神状态以及状况都不足以支撑他活着去。他也曾经上过战场，但他上战场的时候已经三十左右，打了几年仗再回家乡，已经差不多四十岁了。

    他还算幸运的，村里人逃难及时，战争结束后回来的至少三分之一。

    那时他本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和跟着自己回来的几个无家可归的弟兄一齐，率领乡亲们重建新生活，但谁知八字还没一撇，仗又把他关了牢里。

    牢里的生活过了没多久，他又被转手，也不知转了几回，最终来到了这里。

    所以他年纪很大了，他也几次指着净土对犬牙讲——到时候我要被随便埋了，你就半夜把我尸刨来，另外给我找个好地方。我剩的魂罩着你，晚上到净土去也不用怕。

    但老鬼没有死，他还乘船离开了。

    有时候求死的人反而活得更久，而贪生的家伙指不定转个弯踩个香蕉都能摔丢了命。

    向死而生，老鬼用他的世向没读过多少书的犬牙说明了这个理。

    可很遗憾，犬牙学不会，理他都懂，但不能让他真正镇定来。

    那些理员甚至都没拷问他们，直接就要把他们毙掉。这表明蛇老板实际上知那些尸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要的只是不曝光，不动罢了。

    犬牙在心里苦笑一，到了这一刻黑羽的说法又多了一分可信。可惜的是，他好不容易施舍的信任已经没多少用了。

    主导的理员开始喊话了，他喊一声，所有的理员便立定站好。齐整的脚步在草地上发一致的踢踏，其中还夹杂着几名囚犯的哭嚎。或哭或骂，绪激烈且歇斯底里。

    他们喊着冤枉，喊着饶命，喊着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喊着老鬼也要穿了你。

    喊话再来一声，理员们便上前半步，举枪瞄准。

    枪与环扣碰撞，发金属的声音，声音刺耳，让犬牙再一次两耳嗡鸣。

    喊话最后来一声，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最终，枪声鸣响。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