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元老虽然关系很密，但也有可能太密了。

    当天打来之后，当初一起扛枪的弟兄却未必都有自知之明，有时候他们不一定仅仅要分一杯羹，甚至要享有和走上端的那个人叫板的权力。

    而站在的那个人，不可能忍受这挑衅。于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明智的弟兄就解甲归田，吃了好不吭声就是。不明智的就仍然留在一线，贪得无厌，天真地以为自己和对方仍是平起平坐的好伙伴。

    所以铲掉元老，大概有一分也是蛇老板的意思。只不过他不能明说，不好明说，而黑石替他了这件事，所以他不吭声，即便真的查来，也是黑石的个人行为罢了。

    最坏的况，蛇老板也不过失去了一个。

    “你是新加来的血，但你仍然是蛇老板的人，”北风提醒，“黑石要换的是他自己的人，而你却偏偏坐在最令黑石不的位置上。你的境，其实和那些元老没有区别。”

    这么一说，犬牙算是彻底明白了。

    北风提醒得是，他是蛇老板看中的新血，但对黑石而言却仍然是敌人，和之前要换掉的所有人毫无差别。

    “黑石不可能安心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不是想办法整你，就会想办法整黑羽。”北风尖锐地指。

    犬牙一惊，反问——“为什么会是黑羽？黑羽……黑羽和他的关系——”

    “因为他料定你会替黑羽，”北风，“不是吗？”

    没错，犬牙会为黑羽。黑羽对黑石不设防，而黑石可以通过黑羽来钳制犬牙。

    犬牙听罢心脏一阵揪，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军营把黑羽拉到边。他将抹消自己之前所有的顾虑，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想法向黑羽和盘托。无论黑羽信不信，他都不能让黑羽这样的旋涡里。

    北风看了犬牙的担忧，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弹一烧一大截灰的烟，劝，“我知你在想什么，但你不要天真了，无论是黑石还是老蛇，都不会允许你三言两语就把黑羽带走。老蛇习惯让人觉着自己有选择的余地，这更容易收买人心。但实际上你俩要试图走了，他们肯定——”

    北风没有说完，因为九万推门而，一见犬牙也在，立即咧嘴笑开，招呼着犬牙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走走，喝什么茶，到我办公室来，我那里存了不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