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袅袅之态”，就只是细细的一缕，将断未断，叫人看了心里难受。

    “过了这块田便到了。”黎安在田埂停了一会，等岁走到面前时，才低声告诫，“这里的乡民也许不待见我们，但他们不是恶人。少言慎行，我们只救人便好。”

    “我们来救他们，他们怎么还会不待见我们？”岁抹了把脏汗，问先生。

    “你以后便会懂的。”黎安笑着答。

    岁在心里嘀咕，以前他见先生不收一文给市上的乞丐治病时，他就问过先生这个问题，先生也是说他以后便会懂的。以后便会懂，以后便会懂，可跟了先生四年，他还是不明白先生这么的缘由。

    和家鹅的粪便和黄泥混杂着堆在土路上，唯一生得旺盛的就只有两旁的杂草和臭气熏人的野。岁越走越憋屈，可见先生脸上无半怨，满肚的牢也发不来。

    他也不能一个人回京城，他都立誓了，先生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再说，像先生那般羸弱的人，肯定是要他在旁边服侍的，有他在这里，就算那些人不待见先生，他也可以护先生周全。

    午时已过，日略微去了些。

    岁跟在黎安背后走着，心境平和后，倒也觉不到多少意了。他光顾着看脚的路，没留意到黎安忽然停了来，就一撞在了先生背上。

    “先生，怎么……”岁着额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抬便看见了一个横趴在土路上的少年。

    恰逢一个挎着菜篮的妇女经过，黎安叫住她，温和地问：“大娘，倒在地上的可是乡里哪家的孩？”

    那妇女生着一副老实乡人的模样，神落在少年上时却忽的变得凶狠，抬本是要对黎安恶言叱骂，见对方穿着与此地格格不的富贵衣装，才收回上让人发悚的恶意，垂眸了句：“大约是哪家孩得了疫病，死后自会有人收尸。”语罢，就提着菜篮匆匆离去，仿佛再多留一刻就会染上病气。

    “先生，谨言慎……”岁话还没说完，黎安就已经走到少年旁了。

    “他还没死。”黎安探完少年的鼻息后，吩咐岁，“失血过多，将药箱里的天竺葵膏和纱布取于我，再去打些清。”

    待岁离开后，黎安才俯，把少年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准备把他扶到前面那间空着的草房里。少年上的血腥味很，几乎完全掩盖了他上原本的妖的气味，黎安偏瞧了少年而尖的指甲，又忍不住轻轻地叹了气。

    黎安叹完这一气后，少年的却忽然颤了两，蝶翼似的睫也跟着颤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