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忍得，刀锋及骨时黎衣还是忍不住闷哼声，他撇开不去看从自己上割来的还连着血丝的，了几气，才把这钻心的痛咬牙一声不吭地忍了去。

    “可以了。”容文御收好，了刀背上的血珠，脸上带笑地说，“可我用送你回去？我怕你那先生还在和挚友叙旧，本不想见你过去。”

    “我自己走。”黎衣站起，理好衣，默不作声地隐去了角的意。

    他原以为有了黎安，他以后就算有了委屈也能有人倾诉。可现在他明白不是这样的，他也许需要黎安，也许只能遇到这样一个黎安，但对黎安来说，他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哪怕他从此不再现，也不会对黎安产生任何的影响。

    黎衣跨容文御家门后以为自己会同以前被小孩拿石砸一般抹泪，可他习惯抬袖抹脸时，却发现自己睛得厉害，半滴泪都挤不来。

    妖泪是为了博人同，现在连怜悯他的人都没了，他还要哭什么。

    黎衣垂着在村的树底打转，原本在底玩捉迷藏的孩童看他模样可怕，都吓得哭唧唧地跑回了家找父母安。转到第五圈时，黎衣仍是垂着盯着自己破了个的布鞋，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停了来，他难过得很，难过得连咙都在发酸，难过得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黎衣，”有人忽的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语调温柔得如江南三月雨，“对不起。”

    他怔怔地回，对上那人的眸，不自觉地喃喃：“先生？”

    “嗯。”

    “先生怎么在这？”

    “来找你。”

    黎安松了手，让怀中的少年转过看他，少年神苦涩，语调中都带着几分哭音。黎安叹了一声，张开手臂对黎衣：“先生想抱你，你愿不愿意？”

    少年的眶顿红，咬着默了会，便扑上去伸手环住了前人的腰，把埋在他的衣襟，呜咽声。不到半会功夫，泪就浸了黎安的前衫。

    “先生，我怕痛，我怕痛……”

    “嗯。”

    “为什么大家都会以为我不怕痛，我怕的都要死了，我只是想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谁都不想让我好好地活着呢……好痛啊……人和妖之间，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

    黎衣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抱着自己的人抚着自己的发，贴在他耳边说：